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風箏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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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勇敢的定視著他,知道她現在要說出的話絕對會讓他震怒的,然而,適時的投出一個震撼彈也是必要的。 「從爺爺帶我去見你的第三天,我們就返台了,也是從那天開始,每天我都得收一封伊媚兒,上面有你當天的行程——」 「你說什麼?!」 宋光倫臉色悚地一變,飛快的坐起身,粗暴的扣住她的手將她拖到自己面前,但他忘了她的另一隻手還抓著正注著熱水的蓮蓬頭。 他這一拉扯,蓮蓬頭同時被拉起,熱水直接噴濺到她身上,她臉色慘白,沒哼半句,立即將蓮蓬頭塞入水裡。 他反應過來,伸手去關掉水龍頭,一見她的胸前已是一片粉紅,他連忙轉開冷水,拿起蓮蓬頭往她身上噴,一方面解開她的胸罩,只見那渾圓也燙紅了一大遞,他粗聲低咒一聲,除了用冷水繼續為她降溫外,一邊也用浴室的電話連絡樓下服務櫃檯,請服務生立即送燙傷藥上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有他的地方就有災難嗎?那她後半輩子全得跟著他,那不小命休矣?! 姜曉羽強忍住胸前被燙傷的痛楚,不喊疼,儘管眼淚已噙在眼角。 而她也看得出來,他有多懊惱! 她很安靜,不怨不怒,只是此時的畫面著實讓她哭笑不得,他全裸,她半裸,但兩人之間卻不見一絲情欲。 外面傳來門鈴聲,宋光倫拿起一條大浴巾綁在腰際,快步出去,再進浴室時,手上已多了一瓶藥,當他的手在她赤裸的渾圓上抹藥時,她表情尷尬,也很複雜。 藥膏是冰的,他的手是熱的,最諷刺的是,她想過兩人發生第一次肌膚之親千百種可能發生的狀況,就是沒有當下這一種。 折騰。 一個小時後,宋光倫在確定她胸口的紅腫已消退大半後,這才叫她將衣服給穿上。 薑曉羽乖乖的穿回衣服,看著站在窗前,換穿一套白襯衫、灰色長褲的他,「我穿好衣服了。」 「你可以走了。」他頭也不回的道。 她愣了愣,「你不要我留下——」 「你今天還能伺候我?何況,老頭為我找的女人,我本來就沒興趣——」他抿緊唇,從玻璃窗的反射中看著略顯無措的美人,「若不是因為一時的好奇,我壓根不會帶你回飯店。」 「好奇?」難道是…… 「你不敢否認你手背上的傷是被一名飛車賊給劃到的吧?」 果然!她一臉困窘,「其實——」 「你不必解釋,既然我對你沒興趣,就不必去瞭解你為何從一名帥勁十足的女騎士變成一個嬌嬌弱弱的洋娃娃——」因為也不必瞭解,當他確定她們是同一人時,她的一切行為就都打折了。 「不是的,我真的可以解釋——」她急了。 不過宋光倫不打算聽,他再次打斷她的話,「你要繼續讓老頭操控是你的事,但我的人生一向拒絕讓老頭來參與,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是如此。」 聞言,薑曉羽不想多說了,因為角色不同,她當然無法像他一樣率性,不然,誰希望由別人來主宰自己的人生? 「還不走?」他的口氣極冷。 「我會走,只是——」她咬咬下唇,「爺爺要我在被你趕出去時告訴你,你的護照已經被他派人拿走了。」 他蹙眉,回頭看她,瞧她一臉認真,他咬咬牙,直接走到行李箱旁,一打開行李箱檢查,他放在隱密夾層內的護照真的不見了! 「該死的!那老頭呢?」 今晚沒看到老頭出席婚禮他就覺得奇怪了,那麼愛湊熱鬧的性子,怎麼會在宋氏集團裡擔任要職的張培世的婚禮上缺席。 「他在確定你回國後就出國了。」她常覺得宋爺爺是個先知先覺的老人。 「哼,他溜得倒快!」他棱角分明的唇線流露出一抹不屑。 「爺爺他——他將婚禮的所有細節都安排好了,我的護照也已辦了多國簽證,蜜月旅行想去哪裡,都能立刻成行。」這也是宋爺爺交代的話。 他黑眸半眯,「效率還真高!」 薑曉羽知道他不高興,但她還是得繼續說完宋威廷的交代,「爺爺給你一個月的監賞期,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跟我結婚,婚禮自然會取消,他也會派人將護照還給你。」 一個月的監賞期?!這種話只有那個怪老頭說得出口! 但以另一個角度而言,他對他培養而出的完美嬌妻倒是挺有自信。 「老頭子對你有信心,但你自己也有信心拴得住我?」 「拴住?」 「難道老頭子沒跟你說,我是一個沒有軸線的風箏,風往哪兒吹,我就往哪兒去,沒人掌控得了?」 薑曉羽點點頭,宋爺爺是說了,所以她也覺得自己是一個被軸線緊緊拉住的風箏,就算曾試著往別的方向飛,或是再飛遠一點,卻總會被拉回來。 儘管只是一剎那,宋光倫的確從眼前這雙璀亮黑眸看到一抹莫可奈何,雖然不想承認,但眼前這個女人在今天尚未結束前,已經給了他許多不同的感受。 他這次回國,並非單純因為好友結婚而已,他同時也將停留一個月,觀察臺灣的股票基金市場,亦安排好與幾家在臺灣績效良好的基金投顧公司進行交流,擇一當作「J」在臺灣的合作對象…… 一個月?他臉色一沉,「看來爺爺是知道我將留在臺灣一個月,才搞出什麼監賞期一個月的,是不?」 她點頭,其實他就像電影「楚門的世界」裡的男主角一樣,所有的生活細節全被窺伺,而宋爺爺就是這齣戲的導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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