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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鳳凰當年是烏鴉 | 上頁 下頁
四十四


  褚司容退出禦書房外,一些甫退朝的官員立即上前行禮,他亦微笑以對,但在他的身影步出視線外後,幾個官員面面相覷,低聲評論。

  「宰相大人可比當年的褚臨安殘忍,做事不留情面的。」

  「就是,但他收買人的手段可真高,連以前右丞相的心腹都見風轉舵了。」

  官員們私下議論紛紛,一些流言蜚語也傳進阮太妃耳中。

  阮太妃早已得知褚臨安重病一事,但為避嫌,她不敢明目張膽的前往如今的宰相府探病,而是以皇上名義送去上好補品,但宰相府也僅是禮貌致謝,全然沒傳來褚臨安的消息。

  時間一天天過去,政局變化極快,她心急如焚,迫不得已只好親自上宰相府探視。

  前廳堂裡,褚司容躬身向阮太妃行禮,「多謝太妃娘娘的關心,但娘娘不知嗎?臣父的病有傳染性,娘娘如此尊貴,萬一染上病疾,微臣實在難以向皇上交代。」

  阮太妃從位子上起身,神情難掩緊張,「這麼嚴重?那本宮立即傳太醫來看看。」

  「多謝娘娘厚愛,微臣已經請過太醫,太醫說臣父需要好好靜養,儘量減少打擾。」他這是拒絕她探望的意思了。

  阮太妃皺眉看著他,「前右丞相大人對我朝貢獻極大,因擔憂國事而病了,本宮于情於理都該代皇上來探視一番,難道看一眼都不行?」

  「微臣是為娘娘的身子好,還請娘娘見諒,司容一定向父親轉達娘娘的關心。」

  一席話說得有情有理,阮太妃再不走就顯得詭異,於是儘管有一肚子的思念及不安,她也只能離開。

  阮太妃一行人離開後,褚司容沉吟了一會兒,自顧道:「也該是時候了。」

  褚司容走進褚臨安被軟禁的房間。

  褚臨安一見到兒子,隨即眼神冒火,「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該死的,他太虛弱了,竟然撐不起臥床的身子。

  褚司容走到床榻前站定,看著臉色慘白的父親,冷聲道:「我們算是有默契,我正是來告訴爹,在這段爹臥病在床的期間,我到底做了什麼。」

  於是他氣定神閑的在椅子上坐下,娓娓道來他這段日子在朝堂的所作作為。

  這不聽還好,一聽,褚臨安簡直氣到要吐血了,原來朝堂也像府裡一樣風雲變色,他原先擁有的勢力早已瓦解,難怪無人聞問,難怪連阮太妃也進不到這裡來看他。

  褚司容很享受父親臉上的憤怒之火,但還不夠!他繼續說著,「爹不覺得皇上本就不是當帝王的料,這點他倒是很像先皇,只要女人、權勢,就能罔顧百姓的幸福。」

  褚臨容恨恨的瞪著他,「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爹留給我一枚很好的棋子,他真的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我教他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什麼都學不會,想來要他聽話不用費多少心思,那我就不介意遵循爹教我的,好好當皇上背後的執棋者。」說完,他難得的笑開了。

  「你這……這……該……死的傢伙!」因為憤怒,褚臨安咬牙大罵,但又因太激動而喘息不已,說不出完整的話。

  「為……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褚司容的改變,竟然暗中預謀,找到機會就扳倒自己,然後學自己把皇上當成了傀儡,「為什麼要這麼做?」

  「恨我嗎?很好,我對爹也是有恨,若爹只是佞臣,我還不那麼恨,我最恨是你拆散了我跟棋華,是你把棋華送到皇上身邊,害她受盡苦楚。」停頓一下,黑眸頓時湧起翻騰恨意。

  「多虧你下的禁口令,也多虧我自己忍得下,皇上一直沒發現我對棋華有情,所以對我完全沒有戒心。」

  「難道……你是因為……」

  「對,我比誰都恨皇上,我從荷芯口中知道棋華當年在東宮是怎麼被欺負、被淩虐的,當時我就下定決心,所有欺負她的人都要為此付出代價,而我如今,做到了。」他嘴角揚高,但心是苦的,因為他做得再好……她也看不到了。

  「你……你瘋了!你該、該死……你……」

  褚司容鹽眉,乾脆的點了褚臨安身上的穴道。

  褚臨安馬上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瞪大眼睛瞠視。

  「安靜多了。」褚司容滿意的笑了,「我想爹該知道府裡的人也換了一批,你不會有翻身的機會,想來這些年爹教我的真的很多,像是永遠得往別人最在乎或者最害怕的痛處狠狠踩住,這樣就能控制一個人,所以我能走到今天還真是靠爹幫忙。」

  褚臨安瞪大的眼睛裡寫滿憤怒與懊悔。

  「你知道嗎,身為你的兒子有個好處,你有多麼殘忍,其他人就會想像我有多殘忍,有時候我光是笑著不說話,就能讓大家嚇壞了,可真有趣。」

  褚臨安咬牙切齒的怒視,奈何依舊發不出憤怒咆哮。

  褚司容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笑道:「你養的那些心腹真沒用,你一出事就一個個都涎著臉投靠我,想想我的手下比你找的那些人有用多了。」

  一句句的剌激言語,讓褚臨安氣到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褚司容在深深看他一眼後,好整以暇的為自己倒了杯茶,緩緩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冷冷道:「哦,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因為爹重病不起,皇上已下旨要爹好好在家養病,剛好左丞相告老還鄉,皇上便下旨讓我成為東銓皇朝唯一的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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