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鳳凰當年是烏鴉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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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陳嘉葆痛呼一聲,接著是一連串掌耳光的啪啪聲,「該死的,你竟敢……本太子的龍根差點沒被你踢斷!痛死我了!賤人,本太子占了你是你的福氣,你卻該死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去死吧。」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似乎還有不明的撞擊聲。 「不要……」鞏棋華虛弱的求饒聲不斷,還不時有東西被掃落地上的劇烈聲響。 荷芯與其他官人們聽得心驚膽顫,就在眾人一臉驚憂時,房內突然沒了聲音。 過了好一會,陳嘉葆的暴怒聲揚起,「少裝死!本太子不過揍了你幾拳、踢了你幾腳,動也不動是想騙誰,來人啊!」 聽到這裡,荷芯連忙跌跌撞撞的推門進去,但腳步不自覺停下,她身後跟上的宮女太監也都看傻了。 房內一片狼藉,鞏棋華髮絲淩亂的倒臥在地,全身衣衫被撕裂,暴露出來的肌膚佈滿癖痕與傷口,幾乎成了個血人,不見完膚,一張小臉則被揍到鼻青臉腫,嘴角見血,幾乎沒一處完好。 太子下手也太狠絕了吧。荷芯眾人一時不敢動作。 陳嘉葆則赤裸著上半身,僅著褲子站在一旁,見眾人傻乎乎看著,一臉暴怒的狂吼,「還不快來伺候本太子穿衣。」 幾個宮女們驀地驚醒,連忙七手八腳的替太子穿妥衣服,看也不敢再看奄奄一息的鞏棋華一眼,荷芯則僵立在一旁,不敢妄動。 「哼,這裡穢氣,到太子妃那裡去,快掌燈。」陳嘉媒怒甩袖子,一行人又急急的掌燈照路,轉往太子妃的寢宮而去。 「天啊……才人啊……嗚嗚嗚……您等等……奴婢先替您換上衣服,奴婢請人找太醫去……奴婢拜託人找太醫來看您……嗚嗚……」荷芯邊說邊哭,見到主子全身傷痕累累,輕輕一碰便痛得全身顫抖的樣子,忍不住痛哭出聲。 「痛……好痛……不要……不要……」 鞏棋華全身都痛,神智也有些不清,她很努力的想睜開沉重發痛的眼皮,但眼窩似乎也被太子揍了,腫痛得睜不開來。 冬夜淒冷的雪花陣陣飄落,寂靜中不時傳來荷芯的哭泣聲。 那一夜,陳嘉葆辣手摧花的舉動將原就削瘦虛弱的鞏棋華給打得臥病不起,再加上太子妃等人長期拿欺侮鞏棋華當消遣娛樂,不過一年,鞏棋華形銷骨立,就像個活死人,連陳嘉探看了都會怕,最後隨便找個理由便把人趕出東宮、送回右丞相府。 奄奄一息的鞏棋華被安置在府中客房,呼吸微弱,看起來像是會一睡不起。 荷芯忍不住鼻酸的開了口,「其實才人……主子已經昏睡好多日未醒了,太子爺怕主子……怕主子走了穢氣,這才連忙把我們送回來。」 客房裡,除了褚司容仍在外未歸,其他褚家人全到了。 「她是一個棄婦,怎麼可以送回來?再說了她根本也不算是褚家人。」讓鞏棋華回丞相府,第一個抗議的就是措芳瑢。 褚司廷也挺自家妹子頻頻點頭,因為鞏棋華變得又醜又瘦,一點也不吸引他。 「這裡是她的娘家,不送回這裡,能送去哪裡?」鞏氏看著瘦得不成人形的鞏棋華,忍不住發了脾氣,甚至紅了眼睛哭出聲。 此刻,褚司容也得到消息匆匆返家,才剛到客房便聽到牧氏開口。 「婆母說得不錯,我沒有意見。」牧氏看著眉頭皺起的褚臨安說。 「姐姐這麼說可就是不為家裡人著想了,咱家裡還有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收留這種名譽有損的棄婦可是會影響大姑娘的身價。」賀姨娘光想到要把成堆的醫藥補品白送給一個外人,便捨不得。 聽到這;鞏氏連忙看向褚臨安,淚如雨下,「臨安啊,棋華至少是你看著長大的,母親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可不能看她流落在外,就當母親求你。」 褚臨安看著一直沒說話的褚司容,他面無表情的盯著昏睡中的鞏棋華。 不過一年,她整個人已削瘦如紙片,她受太多的苦了。 褚司容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以壓抑那股幾乎要衝破胸口的憤怒與疼痛,但在同時,似是感受到父親的目光,他緩緩的將視線移到父親身上。 褚臨安瞟了昏睡中的鞏棋華一眼,再移至褚司容臉上,示意由他作主。 這是褚司容努力近一年後,他得到的獎賞。 他替父親做了很多事,已經讓父親相信他徹底屈服,甚至讓他接觸一些私密文件、人事,更讓父親認定現在的自己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與其交惡,所以他終於有資格要一個獎賞。 「棋華留下,其他人不許再多言,由司容處理即可。」褚臨安一臉嚴峻的丟下這句話,就回外院書房辦事。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父子間交換眼色,也很清楚這段時間來兩人之間的變化,再從褚臨安離開前所說的話推測,已經足以說明褚司容得到父親的所有信任。 這一點,看在賀姨娘三人眼裡,實在很不是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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