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鳳凰當年是烏鴉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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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又突然哭了出來,「它成真了!成真了,我要離開這裡了,明年此時,這裡的桃花依然會開,但我不在了,我不會在了……嗚嗚嗚……」 難得見她這般歇斯底里,他焦急將她擁入懷裡安撫,「到底怎麼回事?你讓我的心更慌了,你要去哪裡?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褚伯伯答應了!他答應太子讓我去當太子姬妾。」 他倒抽口氣,「你說什麼?!我爹答應讓你成為太子的妾?!」 她只是點頭、只是哭,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他怔怔的看著伏在他懷裡痛哭的女人,怒極。 這是青天霹靂!為什麼會這樣?她是他的情人,更是他的親人,打小便是他人生中唯一支撐他的力量,是他孤寂人生中唯一的亮點、唯一的陽光,爹怎麼可以硬生生將她從他的生命中拔除,他獨獨鍾情於她啊。 褚司容的臉色轉為陰鷙,定定看著她,「你放心,我找我爹說去!」 「等等!等等……」她還有話沒說啊,他的婚事也決定了,兩人只能各自婚嫁。 褚司容像瘋了似的直奔褚臨安的書房,且不管小廝阻攔或者褚臨安是否睡下,但他倒沒想到,時間已晚,書房裡竟還有貴客,門外甚至有兩名小廝及一名眼生的高大男子等著。 「大少爺客人啊。」 兩名小廝急忙上前阻擋,但失了冷靜的褚司容哪顧得了這些,大手一揮硬是擠身走到書房前,推門而入,才發現廳堂裡的客人他也識得——一品官伍得天,外頭那名眼生男子大概就是他的隨侍了。 不意外的,褚臨安見到他時臉色一沉,「你這是在做什麼!沒規沒矩,沒看見有客人嗎?」 褚司容緊抿了薄唇,不肯認錯,但在看向伍得天時,仍是道了歉,「伍大人請見諒,下官是有要事與右丞相大人相談,這才著急冒犯了。」 「不要緊,時間晚了,那麼老夫就先行告退吧。」都是在朝為官,伍得天也是頭一回看到褚司容的臉色如此難看,遂站起身。 「不必!臨安當伍大人是自家人,不必離開也不必回避。」許是猜到褚司容要說什麼,褚臨安冷冷的看著兒子,「說啊!」 一定要他這麼難堪?!褚司容的臉色更為難看,但想想他爹對他向來沒有寬容過。 看了眼重新坐下的伍得天,再看向褚臨安,褚司容躬身道:「兒子從未求過爹何事,就這一次,懇請爹去婉謝太子欲納棋華表妹為妾一事。」 褚臨安慢條斯理的瞅他一眼,「就這樣?你要是跪下來,我可能會考慮。」 褚司容看著褚臨安陣子裡的冷光,突然間明白了,爹早就知曉他跟棋華的情事,甚至猜到他會夜闖書房必是知道太子要納棋華為妾一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毫不猶豫的雙膝跪下,「請爹成全。」 褚臨安冷峻一笑,「不可能!」 聞言,伍得天臉露尷尬神色。 褚司容怒視著父親,雙手握拳,更覺父親的面目可憎,但他得忍,為了棋華,再多不甘與怒氣都得忍,「求求你了,爹,弱水三千,兒子只取一瓢飲。」 褚臨安勃然大怒,「沒志氣。」 「爹為何不能成全?爹在外面不是也有個在意的女人?」褚司容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件事從來就不曾被證實過,沒人看過那個女人,沒人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只是大娘跟姨娘都曾脫口懷疑父親在外有女人,導致父親跟家裡妻妾的相處極為冷淡。 褚臨安火冒三丈的站起身,狠狠踢了他一腳。 褚司容悶哼一聲倒地,忍著痛楚,他再次跪好,抿緊了唇。 「我在外面有女人,與你何干?就算有,一個有志氣的男人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下跪,更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忤逆父親,這是哪個該死的夫子教你的?告訴我,我馬上叫人摘了他的腦袋。」 褚司容臉色鐵青,沉聲道:「沒有人,是司容自己,難道父親也要摘了兒子的腦袋?」 「你以為我會捨不得?哼,如果你是個無用之人,不要也罷。」他無情的回答。 見褚司容臉色一白,氣氛鬧得這麼僵,伍得天連忙起身打圓場,「司容,兒女婚事自古便是由父母作主,哪有你置喙的餘地,更何況不就是個女人,何必傷了父子情。」 褚司容繃緊了悛顏,仍沒說話,但直視著褚臨安的雙眸充滿了怨恨。 伍得天又開口相勸,「老夫與你爹同朝為官多年,你要相信老夫,你爹的決定都是為了你好,你……」 聽到這,褚司容冰冷的視線射向伍得天,嚇了伍得天一跳。他好歹是一品官,竟被這眼神震懾住,只覺渾身發涼,似是連骨血都凝結成冰,也就忘了未竟之語。 褚臨安也看到褚司容的眼神了,他對這樣的氣勢充滿了厭惡。 「我現在就跟你把話說清楚,這樁婚事定了,誰也改變不了。」 褚司容的視線緩緩移向父親,那雙冷硬的黑眸說明了,父親不可能為了他這個兒子改變心意。 思及此,他的心一陣陣絞痛著,是太子太傅如何?是參知政事如何?是右丞相府的大少爺又如何?他連想給棋華幸福都做不到!他還是個男人嗎! 「你的婚事也訂下了,定遠侯嫡女阮芝瑤,擇期完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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