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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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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顧以茗要她們幫忙保密,要不,一旦家人知道她居然放火燒了木雕燈籠的莽撞事,她肯定會被罵得臭頭。 「其實我比較擔心的倒不是外頭傳得難不難聽,而是……」慕巧芸說到這兒,立即讓顧俊華給捂住嘴巴。 他當然知道妻子要說什麼,這幾天她已說了好幾次,他雖然也擔心,但是他已耳提而命的要她對外人封嘴,她竟還想犯! 慕巧芸一把拉開丈夫的手,不悅的道:「有什麼不能說的,她們都是茗兒的閨中密友.也許由她們去問還比我們方便!」 顧俊華頓了一下,不再阻止了。 「什麼事?顧伯母。」範柔沽好奇的問, 慕巧芸搖搖頭,歎聲道:「最近茗兒用了很多的外用藥膏,但見她天天只往朗園跑,也沒上哪兒,我問她藥膏用在哪兒?她不肯說,我在想是不是那個……呃,朗飛對她太粗暴了?不然怎麼每天回來都這麼累?但這怎麼行?她肚子裡有孩子……」 「伯母,你不會是指以茗跟朗飛在床笫——」黃小珠一張粉臉漲得紅通通,她還是個閨女,聽伯母這麼說,實在很羞人啊。 範柔潔在聽明白慕巧芸的暗示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是憋不住的大笑,完全忘了該有的分寸。 顧俊華夫婦對她的舉止不能理解,也稍感不悅。 「柔潔,你別笑了啦。」黃小珠急忙拉扯她的袖子。 範柔潔笑到眼淚都掉出來,一看顧俊華夫婦兩人悶著一張臉瞪向她,硬是趕緊將那股笑意壓下。 「呃——這事我會幫伯父、伯母問看看,我先回去了。」為了怕得內傷,她拉著黃小珠奪門而出,決定找個地方,好盡情笑一場。 不幹了、不幹了,真的不幹了! 她簡直像在一個暴君的手下做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的雙手快廢掉,藥膏塗了一條又一條,可那只該死的樹幹離鑿穿的路還很遙遠呢! 朗飛不耐煩,她就耐煩嗎? 「我——不——做——了!」她放下斧頭,氣呼呼的向正冷眼看著她與木頭苦戰的朗飛道。 「你說不做就不做,那我算什麼?」他口氣很差。 「那你說做我就做,做得快死了,我又算什麼?」 「一個快死的人不會像你這樣,聲音洪亮的反唇相譏!」 他當然看得出來她的耐心與毅力已經全數陣亡,而他的呢?其實也差不多了,但支持他的還有一股怒火。 瞧,再幾天就要過年,而他呢?被她搞得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大閨女。 因為一出門就得面對眾鄉親父老責備的目光、勸慰的話,而不管他怎麼解釋,就是沒人理他。 顧以茗也悶啊,天天努力打拼的使著斧頭卻半點進展也沒,要過年了,她連半點過年的氣氛也沒感受到,街上晃晃更不用說,不知情的人或許以為她真的大腹便便的在家準備生小孩呢! 還有她的纖纖玉手,她低頭看著那雙傷痕累累、紅腫發疼的手,再以怨懟的目光瞟了朗飛一眼。 她真懷疑他是瞎子,難道他沒看到她的手傷成這樣嗎?她已有好幾回痛到拿不起斧頭,但他吭也不吭一聲。 朗飛當然明白她的目光在傳遞什麼,可惜他從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她要逞強,他也不會主動要她休息。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朗飛隨即將目光移到樓外兩扇緊團的紅木大門。 這幾天由於家人好奇他們兩人成天窩在一起做什麼,不時探頭探腦的,他乾脆將門給關上。 他站起身,走過去將門打開,「什麼事?」 叩們的僕傭忙彎身道:「老太爺請少爺還有顧姑娘到前廳去。」 爺爺?朗飛蹙眉,「我知道了。」 他回過頭,看著走近的顧以茗,「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她點點頭,不得不佩服他的神准,他早猜到他家的人一定會找他們兩人問些事情的。 要不然,總不能讓外頭的謠傳繼續紛飛蔓延吧!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的,金碧輝煌的前廳裡,坐著等待他們的不只是朗家長輩,還有阮鳳英、顧俊華、慕巧芸三人。 而最讓顧以茗意外的是一身大夫扮相的藺亨凡也在場。 他怎麼也在這裡?她眨眨眼看著他,他還挺會裝的,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 朗、顧兩家的長輩們可說個個表情凝重,當然利靜汝與慕巧芸除外,她們兩人已把彼此稱為親家母,正熱絡的交談著。 而其他人也不知是不是對她們沒轍,任由她們開心聊天。 不過小倆口一出現,兩個女人便不談了。 「你們聽仔細了,」朗大鈞神情凝重的看著朗飛跟顧以茗,再朝藺亨幾點了一下頭,「藺大夫是咱們外珍老大夫,朝大夫的好友,今天他代替朝大夫前來幫以茗把脈。」 他?不會是蒙古大夫吧?顧以茗在心中嘀咕,但念頭一轉,幫她把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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