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帝妃二嫁 | 上頁 下頁
七十七


  可就在三人飛身向前,要將他一把擒住時,另一名黑衣人突然自暗處躐出來。靳成熙從身形一看就知是一名女子,而且還是似曾相識,她奮不顧身的飛掠過來,但令他驚愕的是,她竟然擋在倒地的黑衣人身前。

  他冷冷看著她,「朕以為,你是朕這一邊的人。」女子沒說話,而是吃力的一把架起地上受傷的黑衣人搭在自己肩上,一手仍比出招式防備著他們。

  「她幫的是刺客,臣要逮人!」齊聿上前,說著就要淩厲出掌。

  「等等,別傷她,她曾是朕跟紗兒的救命恩人。」靳成熙伸手阻止,齊聿連忙收回攻勢。

  女子聞言對上靳成熙的嚴峻黑眸,不由得驚得渾身一震。他認出她了!她很快別開目光,扶著黑衣人,施展輕功身形一掠的消失在夜色中。

  「皇上,就這樣放過他們?」齊聿問。

  「放心吧,皇上那一掌已足以讓那名黑衣人身受重傷,幾個月內無法再用內力了。」靳成麟代替兄長回答,再看向皇兄就見他點點頭,示意他們跟著他走。

  靳成熙很快的帶人來到幹峨宮。

  「皇、皇上?!還有恭親王怎麼都來了?娘娘已經睡了呀。」兩名宮女急急的行禮。

  三人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寢臥走去,一到房門口,齊聿主動停下腳步,靳成熙兄弟繼續往裡面走,在昏黃的燭火下,床鋪前紗簾重重,隱隱約約可見被窩鼓起,似有人在裡頭。

  靳成熙深吸了口氣,走上前去大掌一揮,紗簾頓時飛起,床上確實看似有人,但等他傾身將被窩拉開後,哪裡有人?不過是另一床被子的偽裝!

  「聽聞玉貴人從進宮前就身體虛弱,是一位病美人。」靳成麟搖頭一笑。

  「連朕都被騙了,可見她偽裝功力之高。」

  「皇兄要追嗎?」

  「不用,但要送出消息,曾當街行刺朕的狂徒再度入宮行刺,並挾持玉貴人逃亡,在追兵一路追捕下,兩人已墜崖身亡了。」

  他頓了一下,「這是朕回報她救命之恩的方式,另外,朕也要好好的跟勇毅侯談一談了。」

  說完他轉身走出去,喚來太監交代下去,「將勇毅侯帶來見朕。」

  片刻之後,看似狼狽的勇毅侯被帶到皇上寢宮中,靳成熙將對時家的懲罰簡單地告訴了他。

  「罪臣謝過皇上,皇上有什麼要罪臣說的?罪臣都願意坦白」勇毅候如今對他充滿感激,尤其在知道仁慈的他並未傷及自己的家人,女兒時月紗也已安然出宮後。

  「很好,朕想跟你好好談談李鳳玉……」

  夜色如墨,李鳳玉帶著夏柏松踉踉蹌蹌的逃出皇宮後,就要往鎮國公府去。

  夏柏松整個人幾乎掛在她身上,微微搖頭,「不……不行……皇上……對夏家……原本就有……設暗妝……我這樣……不能回……夏家。」

  她咬著下唇,「那我們能去哪裡?」

  他沒有說話,她側過臉一看,才發現他已陷入昏迷。

  她心急如焚的朝四周看了看,見在一處街角有一輛馬車停靠著,於是努力的拖著他走過去,將他放入馬車後,隨即駕車走人。

  「來人啊,有人搶我的馬車!」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從一間店內沖了出來。但李鳳玉駕車的速度更快,她——路狂奔往山上去,直到一間廢棄的廟宇前才停下,將夏柏松扶下馬車,小心翼翼地將他安置到廟內的草堆上。

  他胸前早已染了大片血跡,當她拉掉他的蒙面黑巾,看到他那張蒼白至極的臉孔時,心都痛了。她強忍著淚水,拿了手帕輕輕拭去他嘴角與臉上的血。

  他似乎清醒了,喘著氣努力的睜大眼睛,「你走,沒關係,不然……會暴露你的身份……你回不去皇宮,會……出事的。」

  「我已經回不去了。」她淚眼看著他。

  「不會的……」

  她搖搖頭,「皇上看我的那一眼,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那眼神好像帶著某種瞭解,他已經猜出我是誰了。」夏柏松一臉茫然,「是嗎?靳成熙……竟是如此……敏銳?」

  「他一直都是,也有能力當一名仁君。而你,既然不在乎權勢,何必要一再的夜探皇宮、搜查情報,你以為他們完全不知情嗎?」他蹙眉喘著氣,「你是說?」

  「他們要引蛇出洞啊。他們早已察覺有人趁夜進出皇宮,我也因此沉潛數夜不敢外出,可你……」

  「我去,是自己向太后求來的,她對皇上的恨意……咳咳……你應該明白的。皇上明明失去最心愛的女人,但他看來……太……太冷靜,這讓太后無法釋懷,所以她必須知道……嘔……」他又吐了一口血。

  「不要說了,我明白,她想知道皇上失去紗兒後是否會心情低落或無心國事,結果卻事與願違,因此她更恨了,是不是?」

  李鳳玉說愈難過,「如此她心態可議啊,你為什麼還要幫著她?」

  胸口一陣劇痛襲來,迫得夏柏松不得不拚命吸氣,「我自請進宮,主要是為了見你……」李鳳玉淚眼凝睇著他,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瞬間,他的胸口又起了一陣痙攣似的劇痛,這一次令他幾乎要昏厥過去。他吃力的撐著,虛弱一笑,「我死了,有你陪著,也滿足了。」她淚如雨下,「不行,你不可以死!」

  「我活著,但沒有你,一點意義都沒有……」夏柏松悲愴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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