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帝妃二嫁 | 上頁 下頁


  時月紗尷尬的哈哈一笑,“想說……呃,我跟玉貴人情同姐妹,但她的身子不好,不得不久臥床榻,尤其天天補藥湯剛入口不久,就馬上要睡了。”她歎息一聲,但說得有些心虛,因為李鳳玉其實是在補眠,每到深夜,她就得夜探這夜探那的,還得送消息給接應的人帶出去給勇毅侯,當然要找時間補眠了。

  “紗兒跟其他嬪妃不太熟,也不想天天倚門望君王,所以再來的日子想找太妃娘娘下下棋、賞花聊天……”她突然住了口,遲疑的看著孫太妃,“紗兒會不會像皇上說的一樣太自以為是,太妃娘娘其實並不喜歡被我打擾?”

  “皇上的話你很在乎,這是件好事,但我很樂於讓你打擾。”孫太妃笑道。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她有預感,這個年輕的蘭妃可以讓皇上的日子有所轉變。

  時月紗眼睛一亮,雙手合十的請求,“那別讓皇上知道好嗎?若他撞見那也就算了,但別特意的提,免得他又以為我是存著什麼盤算來接近太妃娘娘的。”孫太妃笑著點頭,“行,只不過我得明白告訴你,就算你跟我處得再好,也不見得就能得到皇上的心。”

  “我知道,太妃是太妃,皇上是皇上,但我會努力的讓他學習——一股激動倏地湧上,她得深吸口氣壓抑一下沸騰的心緒。“學習?”孫太妃困惑的反問。

  “開始信任我,然後……”時月紗神色靦腆但堅定,不過再說到下一句時,俏臉漲得紅通通的,聲音也小得幾乎讓孫太妃身後兩個資深老宮女拚命豎直耳朵也聽不到。

  但孫太妃聽見了,那句話是一一

  “開始愛我。”

  然而,這個“開始”,遲遲沒來。

  春天就要說再見,天空不再陰陰灰灰的,天氣晴了、暖了,但時月紗的心老是涼了半截再涼半截,挫折連連,眼見時序都要轉換,靳成熙的心仍然遙不可及,讓她實在挫敗得很想朝他大喊——我就是卓蘭!

  她忐忑不安的等了半年多才進到宮裡,成為他的妃子,但除了臨幸的時間外,她根本沒機會接近他。禁衛武官也該有別的要事待辦吧,近日齊聿卻常常當擋路門神,害她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靳成熙離開她的視線。

  就算她刻意要在兩人行房後跟他說說話,他也是冷漠以對,逕自穿妥衣服就走人。

  這會兒,誠貴妃話說得直白,“皇上就那個樣,晚上能在床上做最親密的事,但白日見了就形同陌路,會跟我多說些話,還是拜蘭貴妃的福氣。”

  “怎麼說?”時月紗不解的問。

  “為了她生的女兒啊。當然,皇上花在慧心公主身上的時間也比我多,所以說呀,妹妹,晚上伺候著就行了,至於女人最想要的感情,皇上全給了香消玉損的蘭貴妃,沒了。”誠貴妃嘲諷的道。

  時月紗看似受教的點點頭,但心裡早糾結成一團,既酸楚更為靳成熙心疼。

  “好了,我要先睡個覺,今晚秦公公已來通報,皇上要過來。”誠貴妃笑得春風滿面,婀娜的從椅上起身,下起逐客令。

  時月紗也只能笑笑點頭。難怪今兒個誠貴妃會派人邀她過來吃點心,這才是重點吧,告訴她如今不是新人受寵,自己仍是皇上的最愛。

  時月紗回到自己寢宮,黑白分明的美眸己黯然,不自主的歎聲連連。這一次去慈南宮她還是沒見著女兒慧心,這一晚肯定又輾轉無眠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靳成熙忙完國事後再到慈南宮,都已是晚膳過後。

  誠貴妃備了一桌好酒好菜,本想好好伺候,但在稍早前秦公公已傳來靳成熙口信,要她跟慧心公主先用膳,她吃也吃完了,左等右盼的等到都要心浮氣躁了,才總算見到俊美君王的到來。

  她笑盈盈的請安,身邊只到她腰際的慧心公主卻只是露出一個緊張的微笑。她不由得在心裡嘀咕:死丫頭,也不會表現得熱絡點,想讓我難看嗎?

  靳成熙憐愛備至的蹲下身來,一手摸著女兒小小的肩膀。她過去很愛笑,看到他總是會快跑過來,要他抱抱的。

  可才不過一年多,她一雙酷似卓蘭的盈然大眼卻有著早熟的拘謹,不復見一個六、七歲女娃該有的稚氣。萬般心疼下,他溫柔的問:“最近過得如何?”

  “啟稟父皇,一切都好。”靳慧心長得眉清目秀,日後想見肯定也是個傾城美人。

  靳成熙握住女兒小小的手,從那雙明眸裡,他看出她不快樂。是因為卓蘭不在吧,不然誠貴妃是所有嬪妃中,最坦率亦無心機的妃子,她會受寵也在於這一點,所以他才敢將女兒交給她撫養。

  “皇上放心,臣妾視她如己出,你可以問慧心,臣妾對她好不好?”誠貴妃親密的蹲下身來擁著靳慧心,笑得好燦爛。

  “很好,娘娘對慧心很好。”靳慧心戰戰兢兢的回答著,但不敢看向誠貴妃的臉,袖子裡的小手早已握成拳,微微顫抖。

  靳成熙看著她正色的小臉,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如果將慧心給時月紗帶,會不會更適合?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妃,很會賴皮,但——張臉總是笑眯眯的,甚至敢對他發火,偶爾也有得意揚揚的神態,那些表情若出現在慧心臉上,才是一個稚兒該有的喜怒哀樂吧……誠貴妃柳眉一蹙,難以置信的看著靳成熙。總是繃緊神經、冷峻自持的皇上竟然會當她的面怔忡失神?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

  “皇上是想著國事,還是想著誰呢?”她神情溫柔,試探的問。

  這一聲打斷他莫名的思緒,他瞬間回神,起了身,“沒事。”他的目光再度回到女兒身上,“夜深了,父皇還有國事待批,不能陪你了。”

  “可是……那臣妾?”誠貴妃也急了,跟著起身。他好久沒臨幸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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