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我是狐狸精 | 上頁 下頁


  “娘,好啊,繼續打、繼續打!”眼神緊迫著母親的黎婉倩在旁一直拍手叫好。

  宮紫姻清麗的黑眸倏地閃過一道怒光,她才來這兒作客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就這樣遭人欺侮了,那姊姊在這兒的日子豈不悲慘?

  正在轉身的刹那,她陡地注意到牆柱旁的那身白影,她抬起頭正視著黎皓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她愣了一下,差點被林宜玲打個正著,好在她身形一轉,總算避開了氣呼呼的追打。

  他也來了?看采是被她引起的騷動喚來的吧!不過,依他的功力,他肯定看出她是全身毫髮未傷,那她若再鬧大點,他會幫他母親,還是她呢?

  思及至此,她決定玩個大的,於是她朝他魅惑一笑,隨即將目光落在桌上那只擺設用的古董花瓶,她跑過去,一不小心的撞了桌子一下。

  見桌子上的花瓶搖搖擺擺的晃動幾下,林宜玲著急的喊著,“哎喲;那可值上千萬兩啊,快給我扶好,扶好啊。”

  宮紫姻暗笑一聲,慌亂的站起身,“夫人,我幫你將它給抉好。”她湊向前去趕忙接住它。

  見狀,林宜玲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宮紫姻竟將它扔向她,還驚惶失措的大叫著,“夫人,你快收好,我溜手了。”

  林宜玲慌亂的伸出手,接住了,但她不曾想過那只花瓶是如此的重,她力道不足,花瓶硬生生的從她的手中滑下落地,乒乒乓乓的聲音陡起。

  不過,那只花瓶還挺劄實的;居然在晃動幾圈後也沒破,宮紫姻抿緊了唇,暗暗運氣,施展彈指神功,就在林宜玲開心的彎下腰抱住花瓶的刹那,花瓶突然碎成千片,嚇得她臉色發白,她顫抖著身子怒不可遏的直指著滿胸淚水的宮紫姻,“你——你這個掃把——”

  “老夫人,你可別冤枉人,這最初不是我將它扶好的,要不,它早碎了。”宮紫姻哭哭啼啼的解釋著。

  黎皓抿嘴而笑,看來他真是白操心了,瞧她還挺能將他人玩弄於掌中,只是他不得不承認她先前那幾聲以假亂真的哭聲喊叫,還真是搞得他心緒不寧,讓他不得不走這一趟。

  “滾,你給我滾出去!”林宜玲怒指著她。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吵?”黎展彥剛從碧丫頭的床上睡醒過來,整個人看起來仍睡眼惺忪的,只不過,一踏進前廳就感受到弟弟那兩道冷光,他陡地心虛的別開臉刻意不去看弟弟。

  也在此時,林宜玲才注意到默默站著看戲的黎皓,她老臉一沉,面子是萬般都掛不住了,她面露忐忑的低下身子,瞪著自己最心愛的花瓶成了廢物。

  黎琬倩慌亂的低下頭,內心卻暗罵那群死奴才,見了黎皓進來也不喊一聲,害她剛剛那副凶樣全教他給見著了。

  “你肯定就是我姊夫吧。”宮紫姻上下打量這個白面書生,他看起來也是俊逸非凡的,難怪姊姊會對他一見鍾情,只是現在才不過是傍晚時分,他看起來像是剛睡了一大覺的模樣,而且氣質中又帶著一絲無能,唉,難怪姊姊會被這時壞母女欺負這麼“超過”,姊夫根本不會為姊姊出頭嘛。

  黎展彥面對眼前這張淚濕的花容月貌有一會兒的怔中。

  “你不會不知道我吧?老爹說他有寫過家書給姊姊,告訴她他收了一個義女,還將她取名為宮紫姻,”宮紫姻頓了一下,瞟他一眼,“你是我姊姊的丈夫,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她音調雖軟,但其間的控訴意味可硬了。

  “呃,是、是啊!”他尷尬一笑,事實上,他已有多年沒跟妻子說過話,他根本也不知道她的妻子還有一名義妹。

  宮紫姻輕輕拭去剛剛作戲時所逼出的淚水,再以眼角瞄了正半跪著身子,衰悼地上再也拼湊不起的碎花瓶的林宜玲母女,難得她們如此安靜,是黎皓在這兒的緣故嗎?

  她將眼光落在眸中似乎帶有一絲笑意的黎皓,他也挺難得的,居然眼中帶笑!

  她不舍的將目光移開他,重回黎展彥的身上,“奇怪?姊姊呢?”她困惑的嘟高嘴,“我來這兒讓親家母,還有你妹妹欺負了老半天,她怎麼還沒出來?我記得姊姊已生產兩個月,不可能還在坐月子吧!”

  黎展彥啞口無言,他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

  倒是林宜玲怒氣衝衝的站起身走了過來,因為她突然想到她若沒好好扳回一成,別說以後她難以睨視那個野種,或許黎皓也會依樣畫葫蘆的整她呢,那她這大夫人韻威嚴不就全沒了。

  她咬咬牙,努力不讓眼光飄向黎皓,“好,要看你姊姊是不?到後院那間破房子就可以看到了,看完了就給我走,我這兒不歡迎你,也不歡迎你姊姊,看你是要帶你姊姊還是那個賠錢貨回去都成,就是別留在我黎家。”

  宮紫姻愣了愣,心想,這個死者太婆居然這麼狠毒?那這個姊夫呢?他真的如此懦弱無能?

  她將怒焰隱藏,改以可憐兮兮的神情直勾勾的凝睇著黎展彥,“姊夫將姊姊休了嗎?”

  “沒——沒有,當然沒有!”他驚懼的看了黎皓一眼再囁嚅的道。

  “那姊姊為什麼一人住在破房子裡?還有親家母的那些話?”她抽抽噎噎的再度哭了起來,但敏銳的觀察力也讓她清楚的知道,原來黎家最大的“當家”竟然是黎皓,那他也默許這家子人欺負她姊姊?

  “這——我……”面對她的淚眼,黎展彥再度無言以對。

  宮紫姻低頭翻翻白眼,姊夫果真是懦弱到極點了,看來她不能再當個“軟柿子”,以免讓這一家子人繼續得寸進尺下去。

  至於那個悶聲不吭的黎皓,她也是很歡迎他的“反擊”的,只不過,她內心也清楚要他出聲可能有些困難吧,她老覺得他是隔山觀虎鬥的男人。

  她挺直身子,眼角仍噙著淚的黑眼看閃起兩簇怒焰沸騰的燦光,她學起惡村那群惡人們在憶起過往為惡日子時那副惡形惡狀,她一手叉腰,一手怒指著林宜玲,“你這個母夜叉,凶不拉嘰的;一點教養也沒有,難怪會教出一個也不懂得待人接物的『賠錢貨』。”

  黎琬倩仍臉色刷地變白,“你敢說我是賠錢貨?”她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黎皓也在這兒呢!

  “不是嗎?要不我那甥女怎麼會成了你娘口中的賠錢貨?”宮紫姻直直的睨視著她,不客氣的繼續批評著,“其實我姊姊肯定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才會被你們這兩個青面獠牙、細眼大臉的醜八怪趕到後院居住。”

  宮紫姻此言一出,一旁的站鬟、男待全噗哧一聲的偷笑起來,因為這個美姑娘的形容詞確實非常恰當。

  宮紫姻偷偷的瞄了黎皓一,不過那張冷如冬霜的俊臉仍是瞧不出他此刻心中是怎麼想的。

  “你們都沒事幹了嗎?淨站在這兒做啥?”黎琬信惱羞成怒的鐵青著臉大聲怒駡,那群僕侍趕忙應聲朝外走去。

  “你這個該死的丫頭也給我出去,我黎家不歡迎你!”林宜玲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她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那個軟弱的小女娃兒二搖身竟成了一個伶牙俐齒的刁蠻女。

  黎皓嘴角微揚,看來宮此姻絕對是個聰穎的大美人,而且要她吃虧似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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