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醜福晉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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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強擠出笑意的接過手後,「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他仍是搖頭。 她深吸口氣,好壓抑那要翻湧而上的熊熊怒火。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也不想想他現是什麼模樣,她像個奴才的伺候他,他還拿喬! 其實他現在的臉跟身子都令她作嘔,要不是想到他會恢復成原來的俊美容貌,她哪能忍得下去。她不時的提醒自己,一旦成功,她將得到的是他的人、他的心,而夏芸兒再也搶不走他了! 盈昕待主僕離開了,禦沙再次獨處。 他伸出手輕碰自己的臉,上面的小肉瘤似乎小了很多,但是即便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又如何? 他昨晚作了一個夢,夢到了他擁著芸兒,夢到她說她愛他,夢到了兩人在激情過後在他懷中喘息的她,因交歡而酡紅的臉蛋嬌嫩迷人,而泛著粉色的美麗胴體讓他的手更是眷戀的來回愛撫,引爆了另一波的欲望狂潮…… 他仍想要她!天啊!他的雙手握拳,痛苦的低吼。 他快瘋了! 對芸兒的眷戀,他恨,對她的深情,他恨,對她身體的渴望,他更恨;即使盈昕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他對盈昕卻完全沒有欲念,多少次,她開門進來,他竟然期待看到的是芸兒那張臉,是她那雙調皮又愛笑的眼睛骨碌碌朝他眨了眨…… 他很清楚自始至終他要的只有芸兒一人而已。為什麼她要如此膚淺,如此的無情?而他又何其懦弱,竟然逃不開她灑下的情網? 他苦笑,「我讓自己變成懦夫了,這就是你要的嗎?夏芸兒,該死的!該死的你!」 他的眼眶微紅,從那一天被她重重的傷害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房裡,足不出戶,也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夏芸兒」這三個字,但是隔天有人破例了。 今天傍晚,禦貝勒府意外的來了一名訪客。 勤敬貝勒在月餘前就接到好友的來信,隨即透過人脈,調查好友遇襲中箭一事,好不容易事情有個眉目了,他立即趕來禦貝勒府。 「身體的狀況如何了?」熙春閣裡,勤敬看著氣色顯然欠佳的好友問。 「你不也看到了。」他苦笑。 勤敬仔細的看看他的臉及手後道:「我已經查出來了,這種可以改變容貌的毒藥,是一名北方大夫所研製出來的,但是他沒收過徒弟,煉製此藥也是偶然,這藥他只說給幾名比較談得來的大夫聽,不過——」他濃眉一蹙,「兩個多月前,這個藥跟解藥都不翼而飛,他懷疑小偷就是那些大夫中的一人。」 「然後?」禦沙看得出來,好友的話尚未說完。 勤敬的確是一臉納悶,「聽該名大夫說,這種毒藥性特殊,也只有他的特製藥方才能解毒,也就是若依他所說的發病順序,你現在不可能有大半邊的臉都已恢復正常,所以我懷疑,你的大夫中有一人就是那個小偷。」 他冷笑一聲,「我想你那名大夫朋友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不起其他大夫了。」他完全不相信勤敬所謂的「獨特性」,他的臉有改變是事實,所以——「這件事不必再追下去了!」 「你說什麼?!」勤敬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有聽清楚,不需要我再說一遍。」禦沙的聲音極冷,事實上,他整個人連心都是冷的,像剛從冰天雪地裡出來似的,這件事追根究底,全因夏芸兒而起,她根本不值得他為她操心! 「這——」勤敬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信上面不是說了,那名弓箭手是針對芸兒而來的,你很擔心她的安危,要我不論動用多少的人力或財力,一定要把那人給揪出來?」 「她應該無法再踏出貝勒府一步了,何況她比我想像的還要無情、殘酷,我想她就算再碰到那名弓箭手,她也不一定是輸家。」 勤敬聽得出來他的口氣有苦澀、有怨懟,當然也有冷嘲熱諷。「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 「多著呢!」他冷笑一聲。 在好友開始談及發生的事後,勤敬是愈聽頭皮愈發麻。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夏芸兒怎麼看都不像是那麼狠心的人,何況依他見識過的夏芸兒,憑她的古靈精怪,一定能找到機會逃出貝勒府,何必留在這裡當顧人怨的下人?她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她不可能那麼笨的! 「我懂了。唉,忙這件事忙了那麼久,既然不必再查了,我在你這兒住個幾天休息休息,不過分吧?」 「隨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勤敬就在禦貝勒府裡住下來了。 盈昕以女主人的身分,辦了桌山珍海味歡迎他。 看好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只隨意吃一吃就回房休息,晚一會兒他還有正事要辦呢! 也算古靈精怪一族的他,在一身了不得的功夫幫助下,很快的就發現一件怪事兒。在問過杜莫後,他知道夏芸兒是被安排到柴房去住的。 一入夜,他直接飛身往柴房去。突地他緊急煞住腳步,躲到一旁的大樹上。 在暈暗的月光下,明顯瘦了一大圈的夏芸兒竟然拿著斧頭在砍柴!瞧她連斧頭都快拿不穩了,他真想下去幫她的忙。 突然間,斧頭掉落地,她痛得跪到地上。他以為她砍到自己了,在她將那雙顫抖個不停的手從過長的袖子裡伸出來時,連他這個大男人看到了都不忍的想別開目光—— 天啊,她那雙手幾乎要潰爛了! 他沉沉的吸了口氣,這才又細看她。 夏芸兒用那雙流著血又化膿的手再次拿起斧頭繼續砍柴,原本純淨又俏皮的美眸被折磨得失去了往日的光影,即使眼眶含淚,仍能感受到一抹堅強的意志在支撐著她! 就在他看不下去,要飛身下去阻止她繼續砍柴時,有人過來了。 是盈昕格格的貼身丫鬟小玉,今兒酒宴時,他看過她。不過,她端那碗黑黝黝的中藥湯來柴房做啥? 「快點,格格待會兒又催我了。」 他發現夏芸兒跟著她走入柴房,就著桌上燭臺的燈光,他清楚的看到夏芸兒親自拿針紮自己的指甲肉,再做出擠血的動作—— 她忍著痛,咬著牙,想擠出血來,但不知是她吃得差,還是做太多活沒力氣了,竟擠不出什麼血來。 「快點好不好?我不是說格格在催了!」小玉才不想碰她那雙爛手,光看就噁心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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