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懲愛卿卿 | 上頁 下頁
二十一


  “真的沒有,有什麼事嗎?”

  “呃──沒、沒有,我只是關心一下,另外,”她忐忑不安的問:“關於他的病情,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目前沒有。”

  “嗯,我知道了,如果有什麼新消息麻煩和我聯絡,你也知道秦倫他不想直接和你們醫生團討論病情,也指示有什麼事找我聯絡便行了。”她惴惴不安的再次強調。

  “我明白,一星期前你前往臺灣時,就將你的手機號碼給我了,我會聯絡你的。”黃醫生一邊打馬虎,另一手則忙著填寫進入南非原始小島的申請書。

  “謝謝,再見。”黃蓉芸掛斷電話,心裡卻愈來愈不踏實,她雙手握緊話筒,思忖著要不要回去島上守著她心愛的男人,事情若有什麼變化,她也才來得及應變……“你說什麼?你要回特爾喀島?”沈芝放下導演筒,示意演員休息後,以眼示意一臉憂慮的黃蓉芸跟著她走到一旁的大樹底下。

  “嗯,我不放心秦倫。”

  “可是你不是想學習執導的技巧?你不是想以才情來匹配秦倫那豐神俊朗的過人外貌?”沈芝一針見血的挑起問題。

  她苦笑一聲,“每個人都覺得我配不上他,對不對?”

  沈芝聳聳肩,拿起樹旁架上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大口,她是有打算讓黃蓉芸回島上和羅怡靈鬥鬥法,讓羅怡靈吃吃苦頭,以懲治那女人太早將黃蓉芸踢回來給她,可是她打算再過一、兩個星期,才要將黃蓉芸踢回去,怎麼這會黃蓉芸卻自動提及了?

  黃蓉芸平庸的臉上滿是堅定,“我決定了,只要能守在他身邊就可以了,就算別人說我們不配那也無所謂,反正秦倫已打算在島上度過這一生,我們不需要也不可能再去面對其它人的批評目光。”

  “秦倫才三十多歲,他的一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真的覺得他會將餘生困守在那個島上?”這個女人有沒有頭腦啊?

  “這──”她楞了楞。

  沈芝放下礦泉水,真心的勸她,“女人要聰明點,在投資愛情之前,最好也花點心力投資自己,尤其是你,外貌不足就該充實內在。”她瞟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黃蓉芸,知道這番提醒的話她是聽進去了。

  只是她也明白,愛情這玩意兒就是美在能牽引一個人的理智,所以她能困黃蓉芸一天就算一天,再來的,還是要讓他們這群處在現實生活中的男女主角、配角自己去接戲了。

  冥頑的颱風在大西洋上空原地打轉了五天后,才侵襲特爾喀島。

  秦倫和羅怡靈待在屋內,緊閉的窗戶被颱風吹得匡唧作響,窗外烏雲密佈、雷雨滂沱,朝外望去,排山倒海似的海濤一浪打得比一浪還高,成排的棕櫚在颱風豪雨之下頻頻彎腰……秦倫神情淡漠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一隅。

  而羅怡靈則抱著一本雜誌坐在他的對面,意興闌珊的翻看著。

  這幾天處在兩人之間的都是這股沉悶的氣息,羅怡靈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對他的“一字千金”?

  感到不耐煩極了!

  幾天來,秦倫的思緒一直很複雜,他想揭穿她的西洋鏡,卻又怕她因此而離開他,然而,對她蓄意的隱瞞身份,他是有滿腔的怒火,只是,回頭想想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他是絕對的關心,但他肯定這一定是同情心使然,所以,和她共處一室,他經常得壓下火冒三丈的怒火,沉悶以對。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正在逐步的復原當中,有好幾次,他觸目所見,不再是漆黑的世界而能看到一絲光亮,他將這個情形告知黃醫生,黃醫生決定一旦颱風過後,便直飛島上,因為,黃醫生那邊也有新的發現,說他眼睛復原的機率頗高。

  黃醫生在南非原始小島取得的紅色植物在醫生團的檢測下,已有初步的結果出來,植物的汁液確實會毒害人類的視神經,不過人類的身體對該物質也含有抗體,中毒輕微者,經過數月的生理循環系統洗滌後,視力將會逐漸恢復。

  不過,若是長時間食用者,身體抗體反而會被消滅,那將會造成終生視障,而這一點黃醫生也在小島上年老的視盲者取得的血液樣本中得到證實。

  算算日子,他眼盲的日子已近四個月了,回到島上也有近三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食物都是固定向傑利魚貨蔬果探買公司,購買一個月的份量載運到島上的,除非黃蓉芸也將紅色植物帶到特爾喀島上栽種,否則她是無法繼續加害於他,只是回到這個島上後,他已是名盲者,若她將植物栽種在森林的一角,他也無從得知。

  不過,很快的他便可以得知答案了,他的眼睛對光已愈來愈有感覺,而黃醫生領軍的醫生團更是在日以繼夜的以高科技醫療設備分析毒液的原素下,找到解毒的藥素,所以他重見光明之日已是不遠了。

  “這個颱風對這個島也挺情有獨鍾的,晚來了五天不打緊,都在這裡盤旋兩天了,還不走!”羅怡靈忍不住嘟嚷起來。

  “和我處在一室不好嗎?”秦倫出言反問。

  “悶透了!”她白他一眼,“若天氣好,我還可以出去走一走,畢竟這個島比你這張閻羅王臉要悅目得多了。”

  “閻羅王臉?”

  “是啊!”她不客氣的邊應聲邊將雜誌丟到一旁,站起身走近他,“我可以感覺到你像在盤算什麼,可是你什麼都不說!”

  “我能盤算什麼?又該盤算什麼?”他再次將問題丟給她。

  她抿抿嘴,“反正這個依依不捨的颱風也不知要賴在這個島上多久,我們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何?”

  她還是一樣的敏銳,但也同樣的急躁,秦倫扯了扯嘴角,“我不懂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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