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公主奔敵營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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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息一聲,她放下窗簾,往後一靠。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水流聲,接著,轎簾被拉開,她下了馬車,抬頭看著漸漸轉為橘紅色的天空失神。朱甯兒,你在搞什麼?自由就在眼前了,怎麼還婆婆媽媽、拖泥帶水,長籲短歎的? 馬車離去了,她看著已在河邊候著的小船,告訴自己別再亂想。 「我坐好了。」上了船,她提醒這個被帽緣遮了大半張臉的船夫。 但那人卻不動也不吭聲。 「喂!」她乾脆起身,直接拉高他的帽子,「我說我——」天啊!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嚇得頻往後退,一個不小心,噗通一聲,整個人跌落河裡,但隨即被像拎小雞似的給拎上船。 誤上賊船了!她是記錯地方了嗎? 不可能,是馬夫載她來的啊,那撐竿的人怎麼換成他?! 突然,她又聽到馬蹄聲,一抬頭,就見剛剛那輛馬車居然去而複返了。 「上車。」 夏鷹冷聲下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抱著濕淋淋的身子,認命的上了馬車,他也隨即坐上來,馬車又動了。 天色已暗,他們在荒郊野外,雖在馬車裡,但夜涼如水,朱甯兒又渾身濕透,只能雙手環抱著頻頻顫抖的身子,吭也不敢吭半聲。 空氣是凝結的,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凍昏過去時,夏鷹竟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她詫異的抬頭看他,但那張英俊的臉上仍面無表情,就連那雙黑眸也不見火氣,反而潛沉的不見任何波動。 實在是太冷了,她忍不住緊緊的依偎著他,汲取他的溫暖,而他,也將她抱得更緊。 刹那間,她突然懂了,自己眷戀的、依戀的就是這個懷抱啊! 可是——她眼神倏地又一黯,這個懷抱絕非她個人專屬的啊。 深吸口氣,雖然仍緊靠著那溫熱的胸膛,朱甯兒卻告訴自己,再一下,再一下下就好,她就要將這剛萌的情芽給連根拔掉,因為她不要,絕對不要成為後宮裡那些等啊、盼啊,癡癡等著他臨幸的女人之一。 夏鷹帶朱甯兒一回宮,就指示小豆豆帶她到他專屬的湯屋去沐浴,小豆豆什麼也不敢問,因為他面無表情,而朱甯兒又全身濕答答的,所以,靜靜的替主子洗了發、淨了身,在見她吐了一口長氣,放鬆的躺在浴池後—— 「出去!」 夏鷹走了進來。 「是!」小豆豆連忙行禮,急急的走出去。 朱甯兒整個人僵在水池裡,現在她一絲不掛,他想幹麼?不會是想那個吧?! 她繃緊了神經,感覺到他正輕觸著她長長的髮絲。 慘了!難道是想剪了她的頭髮,讓她當尼姑好報復她逃跑?還是要讓她沒臉出去? 她不要,那在馬車上讓她冷死就好了,她可不要成了光頭! 咦?全不是!他——他竟然在幫她擦拭頭髮! 夏鷹靜靜的以毛巾擦拭她烏亮的青絲,明白真愛有時是殘酷的,它能傷人于無形,完全不需刀劍。 在小豆豆伺候她沐浴時,父王在外面跟他說了一段「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論點,所以,他進來是為了折花的,以王者之姿來強要了她,但那一幕——她冷得顥抖,緊緊依偎在他懷中的一幕,卻在腦海中一直盤旋不去。 所以,他改變主意,想知道她對他是否真的無動於衷。 而這拭發動作已給了他答案,她繃緊的身體、直立的寒毛、甚至冒出來打招呼的雞皮疙瘩,在在都說明了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這就夠了,他願意再等下去,因為除了她的身體外,他最想要的是她的心。 他隨即轉身出去,將手上半濕的毛巾交給守在門口的小豆豆,便回建陽殿。 不久,穿戴整齊的朱甯兒也回到寢宮,杜嬤嬤馬上送來熱湯,並與小豆豆一起退下,這期間,夏鷹一直站在窗前,看著窗外。 這會兒只有她跟他了,朱甯兒不安的咬著下唇,不太敢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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