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燕歸來 > 情孕總裁心 | 上頁 下頁


  他的祖父祖母曾經在這裡住過,他的父親母親曾經在這裡住過,他和小晨也曾經在這裡住過。

  昨夜大雨傾盆而下,他忽然就想起了這所老別墅,想起了這所老別墅裡曾經有過的抵死纏綿。

  他一時心焦氣躁,也不管才淩晨兩三點,打了電話給中介,要求將這所別墅給賣掉,虧得人家看他林大老闆的面子,唯唯諾諾,也難怪今天上午又特意打電話來詢問一次。

  推開縷空雕花的鐵門,刺耳的吱呀聲劃破山中的寂靜,被擦得黑亮的名貴皮鞋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仿佛可以看見道路的盡頭,那個身穿純白色束腰連衣裙的女孩子,巧笑嫣然。

  「林墨陽,我們脫掉鞋子吧,這樣可以給腳底板按摩。」

  扭開大門,那個女孩子跟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地和他說著話。

  「為什麼你要留長髮?真討厭,留長頭髮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比女人更美麗?」

  ……

  「我?」女孩子微微抬著下頜,「如果你把我給比下去了,我才不要當你的女朋友呢!多傷自尊啊!」

  ……

  他不由自主地彎起唇角微笑起來,扶著樓梯扶手上樓,二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是主臥房,最裡邊的,是她曾經住過的客房。

  他以為他會想看看這所房子現在的模樣,最終卻只是打開了那一扇曾有過她的房間的門,屋內的擺設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正中的大床,靠牆壁的大衣櫃,還有那扇破碎過後新置了玻璃的窗戶,林墨陽走到床沿坐下,床是老式的繃線床,此時發出吱吱的聲音。

  那天晚上,就在這裡。

  天雷引動地火,他們完成了最初的結合。

  林墨陽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如果,如果……

  他想一想都覺得難受。

  手指伸入口袋,卻發現想要找的煙盒早就因為空掉而被他扔掉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煙草的需求大到離譜的程度,可是他控制不了,他雙手掩住面孔。小晨,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嗎?

  可是他才發現,他其實並不敢去追尋那所謂的答案。

  光潔鑒人的天青色大理石地面上倒映著牆壁上懸掛著的水晶燈,華光流轉,幽藍沉靜,大提琴發出如水的音律,坐在靠窗位置上的男人用手指輕輕打著拍子,忽而輕笑,對著他對面的女伴說:「錯了一個調。」

  他的女伴顯然並不像他一樣通得音律,頭也未抬,輕輕「唔」了一聲,算是應答。

  男人面色微暗,「安晨,你不喜歡這裡嗎?」

  「嗯?」安晨抬起頭來,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這間餐廳的環境,實在覺得沒什麼可挑剔了,除了那個她根本察覺不到的錯音。

  「這地方很不錯啊!」她微笑,「你怎麼尋到這樣一方寶地的?」

  那一線笑意,如黎明前的第一縷晨曦,如破曉時的第一道彩霞,美麗絢爛得讓人屏息。

  張友東眼睛一亮,馬上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他尋到這處餐廳的經過,原本平凡無奇的遭遇,他舌爛蓮花,說得離奇又驚險。

  安晨時而用銀勺攪動著咖啡,時而看向張友東,一雙秋水明眸中有著淺淡笑意,適度地表示她在聽他述說。她少年的時候,總是在不停地說,想要人聽她說,到了青年,反而無話了,多是在聽別人說。

  手機在手包裡震動,安晨彎了彎唇角,「抱歉。」

  張友東停下來,喝了口咖啡,然後看著安晨優雅從容的舉止,這女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賞心悅目的。

  可是這樣從容雅致的安晨,臉上忽然露出驚駭惶恐,血色頓失,未施唇彩的唇瓣如蟬翼般晶瑩欲碎。

  張友東心中一緊,忙問:「怎麼了?」

  安晨卻無心應他,「在哪裡?我馬上來。」聲音不可抑制地顫抖著。

  見安晨有些失魂落魄地向餐廳外走去,張友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沒有開車,我送你。」

  安晨微怔,明眸中仿佛籠了一層輕煙,「好。」氣若遊絲。

  認識了四年,若即若離地交往了半年多,安晨一直是淡雅得體的,這樣的脆弱易折張友東還是第一次看見,心中憐惜非常,到底是女人,總還是需要個男人照顧的。

  仁心醫院

  入目的白讓人心生肅穆不安,一路上安晨都緊抿著菱唇未曾開口向張友東解釋過一句話,張友東心中暗想,不知是誰忽生了事故,讓安晨擔驚受怕至此。

  急診室外面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其中一個張友東是認得的,正是安家的少爺安晨的弟弟安景樂。

  「姐,可瑞是RH陰性血,醫院的血庫裡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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