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燁火 > 桃源情話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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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年了,他的身影從未在她心中消卻。對他的思念已經成為她心中永久的痛。只有在將自己投入武學的時刻,才能稍忘這種痛楚。於是她便近似瘋狂的苦修武技。 愛的極端就是恨,在日以繼夜的思念中,一種莫名的恨意也產生了,夜羽時常想如果她從未去過銀城,如果她從未遇到過他,那麼她還會是那個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小女孩。她又怎會如此痛苦。 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她不敢想,卻又忍不住去想的人。練好武功擊敗他,在屏穀與銀城的對決中擊敗他。她發下了這樣的誓言。 *** 「你真的決定讓她出戰?」織夢震驚地望著他,聲音顫抖著問。 「是的。」他決斷地回答。 「她只是一個年方雙十的女孩子啊!」 織夢嘶聲喊著,不敢相信他真的狠心如斯,那是他與她惟一的一個女兒啊! 「可是她也是屏穀桃源的少主人,為桃花源而戰是她義不容辭的責任。」他的語氣平緩了一些,可是他的神情卻更堅決了。 織夢只能無助地站在那兒,淚水湧出了那美麗的如夢如幻的眸。那柔美的容顏也變得蒼白了。 他望著織夢歎息,「你放心好了,我的女兒絕對會打敗她的敵人的,我對她有信心。」他柔聲安慰著她,可是他的神態卻告訴了她,他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因她而改變。 嗚咽了一聲,織夢轉身飛快地奔跑著,淚水灑在身後的草地上,一種深刻的絕望衝擊著她脆弱的心靈。 為什麼,為什麼他對她要那麼冷淡?她是他的妻啊!她愛他,愛得那樣執著。當她嫁給他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子。可是他對她的冰冷,無情粉碎了她的夢。漸漸地,她悲哀地認識到一個事實,他不愛她。在他心中,他的妻與路人意義相同。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刻,她便與笑容絕緣了。 她愛他,愛得無法自拔。她不敢奢求能得到他的愛情。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夠意識到她的存在,明白這世上有一個癡心的女人為他而活便已經足夠了。 「軒轅淩風,軒轅淩風!」癡癡地念著他的名字,痛苦似乎已無止境。那般美麗的屏穀在織夢的淚眼看來竟似失去了顏色。 一雙眼眸始終追隨著織夢的身影,那眸光熾熱如火。「為什麼,你寧願去渴求一段不屬於你的感情?為什麼,你寧願為一個不愛你的人去傷心流淚?」 他傷感的低聲自語,為他那樣愛著的人兒,卻不願回頭看他一眼而難過。 *** 銀城,這座雪白的神秘之城。 一匹快馬閃電般的飛駛而來,在奔馳中的烈馬上,夜羽冷靜地注視著漸近的城池,飛快地取下鞍旁的長弓和一隻特製的羽箭。 搭箭,拉弓,松指,箭去。一系列動作在瞬間完成,夜羽從容掛好長弓,撥馬飛駛而去。 長箭插在城頭狂顫著,一幅雪白的長帛在箭尾迎風飛舞。 上面赫然而書,八月中秋,捨身崖前,軒轅淩風率屏穀子民恭候銀城城主大駕。 *** 雁蕩山中,白雲深處,有崖萬仞,名曰捨身。 正是八月中秋之時,捨身崖前的那片空地已經開闢為戰場。 軒轅淩風與洛彬衣相對立於場心。一晃二十年了,銀城與屏谷之戰又拉開序幕了。此次結果又會如何,沒有人可以預測。既使是身為兩地領袖的他們也毫無把握。勝的會是銀城,還是屏穀桃花源?又或是兩敗俱傷?這樣的疑問存在兩地每一個人心中。 洛彬衣依舊是一臉樣和的笑意。可是軒轅淩風卻絲毫不敢大意。他太瞭解此人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明白在這副似溫文、柔弱的外表下有著怎樣不凡的機智與果斷。他絕對能讓輕視他的人感到後悔。這樣出色的人竟不能成為朋友。軒轅淩風由衷地感到惋惜。 他這樣想,洛彬衣又何嘗不是如此想。 二人同時伸出雙手抵在一起。武功相若的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比試內力。 時間緩緩的過去了,遙遙相對的兩地人馬都緊張地關注著場中的二人,至關命運的一戰。而誰又會成為最後的勝者呢? 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袍,軒轅淩風已經接近虛脫的邊緣。之所以能支持到這一刻,是因為他明白對面的洛彬衣情況決不會比他強多少。 「軒轅穀主,看來這次我們還是無法分出勝負了,不若就此罷手,看孩子們的表現吧!」 洛彬衣微笑著提議。在這樣情況下,他的神態依然滯灑自如。 「好。」軒轅淩風沉聲回答。點點頭,二人一起收回內勁,各自退回己方。 夜羽走了過來,流露於面紗外的美眸閃著寒光。「父親,請讓女兒出戰。」她請求著。 深深注視著愛女,軒轅淩風心中湧起萬般的不舍和心痛,女兒就要參與事關生死的搏鬥了,作父親的如何會不擔心,可是他是屏穀之主,他的身份容不得他自私啊!「孩子,千萬要小心。」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叮嚀。 「父親,您放心吧!」夜羽看透了父親的心事,吹開面紗,她向著父親極為自信地一笑。轉身走向戰場。 現在是證明自己實力的時候了,數十載磨刀,不就只為今朝嗎。為了屏穀的生死榮辱,為了能與他一戰,夜羽啊!你一定要擊敗所有的對手,做到必勝,她對自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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