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燁火 > 鳳凰淚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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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他故意逗她,是為了粉碎佳人的冰板臉。現在嘛!他是逗她逗得上了癮,他喜歡看見她鳳目圓瞪、生氣勃勃的模樣,這時候的她像一個嬌俏的女孩子多於像一個黑道的女首領,可以去愛人,也可以被愛。 早知道他自戀,早知道他臉皮的厚度與城牆有得比,也早知道他最喜歡自說自話。在心裡,「鳳凰」一千次一萬次地寬慰自己,再為他那些惱人的言詞生氣就太不值了。拿出最大限度的忍耐力,她擺出微笑,全當那些都是廢話的言語沒有刺激過她的耳朵。 大作陶醉狀,他再接再厲地說下去:「能夠親手打開可羽寫給我的情書,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做夢!」「鳳凰」微眯著鳳目,沖他豎起根手指,「我一個字都不會去寫的。」 絲毫沒有氣餒,他上前抱住了她,柔聲道:「那換我給你寫好了。」 拉開他熱情擁抱她的雙臂,「鳳凰」質問:「你還敢提你寫的情書?」 「你還記恨那件事?」小氣的女人。 「鳳凰」假笑,「聶大少爺,你整過別人,你當然是記不得了,可是被你整的人可就難忘了。」她至今還記得她是怎樣聽了他的「謊話」去費盡心機從淩霄眾多的同學手中取回那封「情書」的,可是結果呢?氣惱地指著他,「鳳凰」道:「你那封鬼情書上一個字都沒有,根本是一張白紙。」這才是最讓她慪氣的原因。 「原來你看過那信。」他高興地叫道:「虧你當時還騙我說沒看。」終於真相大白了,那時她的心中就在乎他、看緊他,偷偷地喜歡他。 「我……」「鳳凰」語塞。在心中,她拼命地責怪自己為什麼要說漏了嘴,讓他如此得意?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以理直氣壯地質問他。打定主意,她一把扯住他的衣領,「你說,你那時為什麼要用一張白紙充當情書來戲弄我?」她非要他說清楚不可,不然她發誓要與他沒完。 捉住那只氣勢洶洶來「問罪」的手,他微笑地送到唇邊細啄淺吻,「那時,你與我之間的情事還未開始,你叫我寫什麼?可是現在不同了,那張白紙已經被我的心之筆寫滿了瑰麗的色彩,你要不要用心地再看一遍?」他頑皮地沖她眨了眨眼。 「所以我沒有戲弄你,我送你的是一封真真正正的「情書」。寫的就是我們的愛情。」 「鳳凰」動容。這個人啊!一會兒氣得她要命,可是一會兒卻又把她感動得要死。她該怎麼說他呢?劫啊!他是她最甜蜜的劫! 擁抱他,她第一次主動地吻他。 「我看到了你的情書,也完全看懂了。」她說:「這封情書我要一直看下去,直到老死的那一天為止。」 他深情地回答:「那我就一直寫下去,讓這封情書如你所願,有一個最完美,最動人的結局。」 「好。」鳳目中閃著最動人的光彩,「鳳凰」笑得絕美不可方物。優雅地旋身,她放開他。 「走,我帶你去見我的娘親。」 佳人的母親?聶雲歆一愣,接著佳人的玉手已與他相牽。柔和的風中,他與她牽手離開了轎車,踏入那座墓園。彼此交握的手,如此的相契,叫人有永遠不會鬆開的錯覺—— 細微的咳聲隨風傳來。墓園中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人?對望了一眼,二人停住腳步。 咳聲漸近,從幾幢石碑後轉出一右腳微跛的中年男子,他手扶著一隻拐杖、低垂著首,走得極慢、極慢。 原來是一位身有殘疾的大叔。心生同情地,聶雲歆牽著佳人避到一旁,讓那中年男子先走過穿梭在石碑與石碑之間的小徑。 擦身而過之時,中年男子抬首向他們望來,視線與「鳳凰」接觸的那一刹那,他全身一震,臉色變得蒼白。 「大叔,您沒事吧!」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倒的身軀,聶雲歆微笑著問。 「沒、沒事!」男子勉強地笑笑,「謝謝你,年輕人。」感激地望了聶雲歆一眼後,他扶著拐,慢慢地離開。 回身,聶雲歆見「鳳凰」望著那人的背影發呆,「可羽,你怎麼了?」他關切地問。 「這個人我總覺得有點兒眼熟。」皺了皺眉,「鳳凰」神情奇怪地道。 「怕是之前見過吧!」他微笑。 「不,我肯定沒有見過他的。」就是這樣,「鳳凰」才會想不通。 「哦?」聶雲歆回首,卻見那中年男子站得遠遠的,正向他們望來。那眸光既癡情、又惆悵,似乎還夾雜著千種萬種的複雜涵意,叫人捉摸不透。 直覺地,聶雲歆斷定,那人是在看「鳳凰」。心中泛起一陣不舒服,他隔斷了那人的目光,「可羽,我們走吧!」他對佳人說。 「好!」拋開對那人的迷惑,「鳳凰」舉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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