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伊東葵 > 冤家越吵越愛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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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越想越難受的陶芝蘋再也忍不住這悲傷的恐懼,她停步,大力的抱住他。 她哭了,因為自覺有愧,因為達不到他的期望而哭了,更是因不想失去他,不管他會不會把他推闊,她還是要說出自己內心的請求! 「怎麼了?」柳深徹任由她抱。 「我說我不要分手拜託,不要跟我分手,我愛你!」她哭喊。 「既然你這麼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因為,我以為憑自己的努力、毅力和天分,一定會獲得Carlo更進一步的提攜,那我就可以飛奔到你面前,說我出頭天了!雖然我還是濃妝豔抹、衣著大膽,但我酷得很有理由,因為我是個得到Carlo青睞的天才彩妝造型師……」她還是緊緊擁著他,哭著說話,不敢放手。「這樣就能在柳教授面前理直氣壯的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就算他笑我,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我是值得你愛的。」 果然,真的是這樣,柳深徹想。 「我並沒有誤會你是拿我在你父親和爺爺面前充數,好讓你可以躲過你不想要的責任,我只是藉由這個誤會逃避你的電話」 「結果呢?」 「結果,事情就像你很早之前就跟我講的一樣,Carlo根本就沒心,就算有那麼一點希望,也要拿自己來交換,其實我心裡也有數,可是……因為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複出之路遙遙無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又害你被自己的父親取笑,所以我急了!」陶芝蘋哭著坦承自己的急躁和脆弱。 「你是對的,你一直都是對的……都是我不好!換我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因為在你身邊太久,又開始想玩而去Crazy Night的,我也不是像那個金頭髮的義大利女人說的,對Carlo有意而爭風吃酷才潑他酒!雖然我好像做出了你最感冒的那種女人會做的事,說謊、愛玩、惹得一身腥,但是事情真的不是那樣……你相信我,好不好?」她哭得臉上的散一塌糊塗,快喘不過氣。 柳深徹看她哭得實在太激烈了,試著慢慢將她從肩上推離一些。 「不——要——推——我——」陶芝蘋卻抓得更緊,怎麼也不分開。 「你們老師沒教過,跟人家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嗎?」他催道。 「現在不是看著對方眼睛的時候!」 「好吧,那你錯過我的Kiss,就不要怨我。」 什麼?還在痛哭的陶芝蘋怔了一下,哽咽著眨了眨眼睛,再小心翼翼的微微將自己從他懷中拉開一點距離,但雙手還是緊抓他肩頭。 柳深徹看到的是個一張臉都哭花了的醜女。 「商人的廣告都是騙人的啊,哪有什麼不防水的彩妝?」他皺眉,看著她慘不忍睹的臉。 「你為什麼要跟我Kiss?是分手前的吻別嗎?」她顫抖的問。 「停止你腦袋裡的胡思亂想,聽我說,我看到寄到電子信箱裡的黑函,才知道你今天這個時候要來Crazy Night,所以特地飆車趕來這裡,但你知道我為什麼趕來嗎?不是為了要抓你出軌,而是因為你都不接我電話,我只有馬上趕來Crazy Night才能找到你。」 陶芝蘋聽在耳裡,又是詰異又是意外的感動。 「在我找到你時,正好看見那變態悄悄在你手上塞了那個下流東西的動作,我正要過去揍他,人卻太多,擠不過去,然後你就潑了他酒……」 「你都看見了?」陶芝蘋覺得自己真丟臉。 「其實,就算他沒用義大利文那樣咒駡你,我也知道情況絕對不會是金髮女人說的那樣。那封黑函讓我急著找你,也使我發現——原來,我早就在不知不覺裡完完全全的信任了一個女人。當我看到那黑函的時候,腦中只想著我終於可以見你,當我看到Carlo在你手裡塞了那東西,我只想要揍他。過去那個動輒就沒有安全感的我,容易因為一點點小事情就感到受傷的我,忽然在愛你的時候完完全全消失了。」 聽到他這樣表白,陶芝蘋真是有說不出的喜悅。 他說的話,是她完完全全沒有想到過的結果,陶芝蘋是個明理又明快的女人,根本不會想要像別的女人那樣企圖改變一個男人,她只想要用自己的愛去包圍他。 沒想到,她沒有絲毫企圖,柳深徹卻說他發現自己改變了。 「任何好事壞事都不會沒有意義,雖然你今晚在Carlo和同業那裡受了傷,但你從此以後就知道要避免這樣的場合了,也知道做事不能只賭那一點運氣,以後你就不會再衝動了。」他說。 陶芝蘋點了點頭,破涕為笑,有心情和他鬥嘴了。「你還是一樣愛說教,喜歡來個「小故事大啟示」耶,剛才說你為了心愛的女人改變,下一段話就是訓人。」 「只想聽好話,你是學不乖的啦,人都是這樣,哼!」 「好啦,知道了。」她呐呐回應。 柳深徹用自己的袖子擦去她臉上的殘妝涕淚,「走吧,回家。」 一向愛乾淨、不容一絲髒汙的他,竟然用自己的衣服去擦她臉上的顏料?陶芝蘋受寵若驚,真喜歡他的改變。 但是走到停車位時,卻發現他開來的車不見了。 「咦?」他怔了一下,隨即叫道:「啊!我是開段懷銳的車來的,他們該不會先溜了吧?沒義氣的傢伙!」 對街車子裡的段懷銳耳尖聽到,把頭探出車窗叫道:「喂,說誰沒義氣啊?我只是看到有人刮我的車,所以跑出來將那幾個遊手好閒的浪蕩傢伙揍一揍,再送去醫院,接著又去吃熱炒而已。」 「到底要不要上來?」倪令晨站在副駕駛座的車門邊,不耐煩的催促。 「糟了,他剛剛看著滿桌的熱炒不能吃,一定又心情不好了,我們快去!」柳深徹拉著她的手過馬路。 「他為什麼不能吃?」 「因為他吃這個也癢、吃那個也癢,那些熱炒他只要吃了幾口,必定全身起疹子,送去急診。」 「這麼嚴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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