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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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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向來只有他甩掉女人,還沒有被女人甩的紀錄,想他千里迢迢、興致匆匆地來找靈均,不到五分鐘,她就跟一個老他二十歲的男人跑了,這教人情何以堪呢? 都是那座該死的農場! 相處幾周下來,他知道擁有一座花園農場是靈均最大的希望,但她總不會因此而「出賣」自己吧? 他沮喪地看著賓士車呼嘯而去,德威真的會不擇手段去誘拐一個小女孩嗎? 他絕不能讓事情往無法收拾的方向發展下去!花園農場,德威能買,他也能、要十座、一百座,他眼睛眨都不會眨一下,而且他年輕力壯,可以幫她開荒辟地,這是中年的德威做不到的。 英浩咬著牙,手用力一捏,才發現那盆標著「嘉德利亞蘭」的花盆還在他手中。瞧她,興奮得連她最愛的盆栽都忘了拿,真是不像話。 看起來,他要使出渾身解數,來和德威「捆捆」彼此的男性魁力 車子已經駛入大路,要回頭也不太容易了。真是的,一看到田浩,人便處在興奮的狀態下,神魂顛倒,什麼事都忘到九霄雲外去。 奇怪的是,靈均並沒有特別懊惱,他有她的花,就表示還有一絲聯繫,他非來找她不可。 想想過去一個星期,他緲無蹤跡,又不知從何尋起,就教她有說不出的沮喪,好怕他真的不再出現;暗暗罵自己莽撞,不該說他是同性戀,傷他男性自尊;也不該介意那個吻,她都二十歲了,被吻一下有什麼關係?何況是一個好看又不惹人討厭的男生,不是嗎? 今天再和他重逢,內心的五味雜陳,有慌亂。有快樂,更讓她覺得,那個吻可列『入美好的回憶中,甚至可以「裱背」起來,當作她生命中正式的「初吻」 呵!不只是吻,還有他擁著她、撫摸她的雙手……想到此,她的臉上泛出紅暈,唇邊帶著一抹不自覺的微笑。 靈均來到車旁,看見前座的以緣,十分意外。 「阿姨,你怎麼也來了?」她驚喜地問。 「你俞叔叔問我要不要參觀農場,我就來了。」以緣微笑著回答。 靈均不疑有他,很愉快地坐上車子。 德威好心情地和她打個招呼,就在校園前繞個反方向的大圈。靈均又看到了田浩,他正隱在一棵樹後,手裡還拿著一盆花…… 慢著!那不是她的嘉德利亞蘭嗎?她要帶回去做葉片與光照實驗的,竟忘在他的手上。 「那個男孩子是誰?」前座的以緣突然問。 「哪個男孩子?」靈均覓覺的反問。 「那個高高帥帥,手上拿盆花,陪你走出校園的男孩子呀!他是不是你的同學?」以緣進一步問。 靈均臉更紅了,一時心虛,竟說不出話來。 好在德威適時插嘴,用高度關心的語調問:「什麼男孩子呢?我怎麼沒有看見?」 「我也只看了一眼,似乎還不錯的樣子。」以綠說。 「既是男朋友,就帶回家來看看,順便讓我考一考,如果合格了,才能追我的女……呢靈均。」德威差點說溜了嘴。 「哎呀!他才不是我的同學,更不是我的男朋友,看你們說到哪裡去了!」靈均著急地澄清。「他……他只是花圃的工人……唉!也不是啦!他是個藝術家,偶爾來幫我的忙而已。」 她邊說邊改,深怕替田浩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讓人家看不起他。這種包庇的心態,她自己不懂,但一旁的以緣和德威卻看出一些端倪。 「藝術家?又是工人?聽起來不是太可靠。德威憂心地說:「如果加上高、帥兩個字,絕對是花心大蘿蔔、危險份子,你最好遠離他,不要被騙了。」 「我才沒有那麼好騙呢!從小只有我欺負男生的份,從沒有男生敢欺負我蔔』靈均強調說。 德威由後視鏡看自己的女兒,花樣的年華,可愛無憂的臉龐,也是最容易受傷害的。他忍不住問:『你以前交過男朋友嗎?」 「沒有!」靈均立刻說。 「從十一歲開始,就有男生寫情書給她。上了高中更不得了,男生還站崗站到家門口。靈均一直很單純,除了念書種花,很少去理他們。」以緣接著說。 「我要理他們也沒有辦法呀!」靈均補充說明, 「我外婆好凶喔!她會拿鍋鏟和掃把在門口趕人,而且有本事查出對方的學校和家裡的住址,再鬧得人家雞飛狗圈。」 「你外婆的脾氣和整人手腕,我領教過,也身受其害。」德威看了以線一眼,再對靈均說:「誰教你長得和你母親一樣美麗呢?」 「你追過我母親嗎?」靈均身體前傾,好奇地問。 「他沒有。」以緣趕忙替他回答。 「我就說嘛!如果有的話,我母親怎麼可能抵擋你的魅力呢!」靈均自顧地說:「想想看,如果你是我的父親,那該有多好!我一定天天帶你出去亮相,讓別人羡慕我有這麼年輕英俊的爸爸……」 德威笑了出來,以綠卻打斷她的話說:「不要胡說八道,俞叔叔是有妻室、有孩子的人,小心禍從口出。」 「沒有關係,我正巴不得有靈均這樣一個女兒呢!」德威全心全意地說。 「就是嘛!」靈均往椅座一靠,很滿足地說:「真舒服!我覺得我們好像一家三口出遊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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