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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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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的視線由刀子轉向那人,「你又是誰呢?」 「我是嚴承忠,嚴大頭呀!以前還允當過你的左右護法,你還記得嗎?」那人更興奮了,走到亮處。 「真的是你!嚴大頭,冤大頭!」她驚喜地說,但隨即又拉下臉,「你還拿著刀子做什麼?還不快叫你的人停下來!」 「哦!對不起!」承忠收起刀子,又對其它弟兄說:「別打啦!都是自己人!」 家志其實已占上風,有兩個人被他揍得倒地不起,另一個也哀哀慘叫。 「江盈芳是以前我們『螃蟹幫』的大姊頭,我跟你們提過的。」承忠繼續說。 「什麼大姊頭?」盈芳凶巴巴的抗議。 「哦!我錯了,是女寨主!」承忠馬上糾正。 「冤大頭,我要撕爛你的嘴喲!」她瞪著他說。 「我該死!應該是女教頭才對!」承忠慌忙說。 盈芳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家志卻始終陰著一張面孔。他搞胡塗了,什麼「自己人」、「女教頭」的?盈芳一向只是愛發脾氣的小女生,怎麼會和這些獐頭鼠目之輩扯上關係呢? 「這位仁兄身手不凡,想必頗有來頭喲!」承忠對家志欽佩地說。 「他是北門幫的劉家志,聽過嗎?」盈芳問。 「就是殺你哥哥的……」 承忠尚未說完,就被幾個慘叫聲蓋過,有人呻吟說:「哦!好得很,誰不好搶,去搶到超級老大,真有夠衰。」 盈芳乘機轉移話題說:「幾年不見,你怎麼還在這陰暗小巷混日子呢?」 「沒有混啦!」承忠摸摸頭,尷尬地說:「服完兵役,我有做事哩!今天只是回老巢看看,人都搬走了。」 「結果順便偷呀搶的!」她凶凶的指責。 「也很少啦!今晚臨時起意,卻被你逮到。」他怕再提自己,便說:「從你哥哥葬禮後,就很少再有你的消息,你看起來很不錯咧!」 「我現在專替一家基金會做事,負責接濟貧病的人。」盈芳說:「我今天是回來看李媽媽的。」 「她很可憐,病成那樣,連個親人都沒有。」他說。 「你知道淑美在哪裡嗎?」她問。 「我好久沒看見她了,她一向和另一群人混在一起。」承忠搖頭說。 「哦!」盈芳想了一會兒,忽然看見孝忠的褲腰後面塞著女人的胸罩、內褲,忙一掌住他的頭劈下去說:「要死啦!你到現在還到公園做這種剝人衣服的缺德事呀!」 一旁的家志猛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難道你也做過這種事?」她轉頭瞪他。 「這是我們闖江湖的初級課程,相當於幼稚園的程度。」家志拍拍承忠的肩說:「看來你是留級了。」 「我……我們又不是真的在闖江湖!」承忠辯解說。 「那對情侶也真是的!臺北的賓館、MTV那麼多,他們不去,偏要在公園『辦事』,讓人看了手癢,不抽點戀愛稅怎麼成?」孝忠的一個朋友說。 「你們也搶人家的錢?」她杏眼睜圓。 「沒多少啦!」承忠訕訕地說。 「還不快去把錢和衣服還給人家!」她下命令說。 五個大男生,在矮一個頭的盈芳帶領下,住淡水河旁的公園走去。 路燈昏黃,照得周圍模模糊糊。遠處的淡水河,投映著兩岸的燈火,隨微風在黑暗中漾漫著金燦燦的光影。 草濃樹深,除了蟲鳴,荒無人跡。盈芳真不懂,怎麼會有人跑到這荒僻處來談戀愛呢? 果然草坪上有一堆散置的男女衣物。一條窄徑後有女子哭泣聲隱隱傳來,悉卒中,一個赤裸的男人用手遮住下體,正驚慌的在找東西。 「你去。」她推著家志小聲說。 「我?為什麼?」家志瞪大眼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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