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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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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覺得不甘心,就罵我個痛快,我絕不還口。」他低聲下氣地說:「請開門吧!我們談談。」 敏敏繼續擦拭地毯,不去開門。 「怎能怪我?」他聲音提高,「你那麼溫柔熱情地迎接我,我也沒如此失控過……」 「我沒有迎接你,是你故意的,你故意強暴我!」敏敏怒火高漲地說。 「我說過我從不需要強暴女人!」他口氣也開始不平靜,「你明知道,你有那麼多男人的經驗……」 「你真該下地獄!」敏敏顧不得詛咒的字眼,說:「你自己看到了……」 「落紅,並不表示你是處女。」他殘酷地說:「現在的修補技術那麼好,任何女人都可以落紅好幾次!」 太過份了!敏敏沖上前去,一開門就往他臉上甩一巴掌,連同地上的吐司、牛奶都被踢翻。 信威狂怒地抓住她仍舊亂揮的手,咬牙切齒地說: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從沒有人敢對我如此,何況是一個女人……」 敏敏覺得手錐心的痛,怎麼也掙扎不出,他是真的發火了,直覺地,她重重地咬他一口,他低吼一聲,敏敏乘機跑到屋外。 她絲毫沒感到清晨的冷意,只是一直跑,想跑掉昨夜,他的暴力,自己的憤怒,所有的荒謬可笑。他在後面追著。 敏敏知道自己跑不過他。於是打定主意往山坡上跑,這兒沒有路,只有一些矮樹斷枝勉強可攀。信威注意她轉了向,也爬上來。天呀!他為何不放過她,她要的只是一點清靜而已! 一邊心急、一邊藥效的殘餘,使她頭昏,突然一個滑動,整個個人往下跌,信威在半山喊著,敏敏先撞到他,及時抱住一棵樹,而信威就在她的衝撞下,掉下山了。 看他直直地躺在小徑上,雙眼緊閉,敏敏嚇得肝膽俱裂,他為什麼不躲開,萬一……她連滾帶爬地來到他身旁,一面喊、一面檢查,他還呼吸著,只是手臂及長褲都染著血跡,一張英俊的臉摔成灰白。 「你起來!」敏敏哭著說:「我沒辦法送你上醫院,你得醒醒,幫我的忙。」 信威總算睜開眼,揉揉他的頭,大叫一聲,看見身上的血,他竟說: 「好啦!我也流血了!以血還血,你高興了嗎?」 「到現在還說這些——」敏敏說:「你能走嗎?我得送你上醫院。」 「好像扭到腳了,有些昏,但死不了的。」他在敏敏的扶持下,勉強站起來。 對這身體的接觸,她不禁想到昨晚……」好不容易到車裡,兩人都流了一身汗。 「我來開車。」敏敏說。 「不!」他忙拒絕,「我可以開。」 「鑰匙拿來。」她瞪著他,很堅持地說。 信威歎一口氣,把鑰匙給她,說了一句: 「你能開嗎?」 敏敏不理他,打開引摯踩油門,開往鎮上。 「我從來不坐女人開的車。」他嘮叨地說:「我從來沒有為了追女人而掉下山坡。」 「接下來還有什麼?」他咬著牙,按著腳上傷口的毛巾又紅了。「叫我跳飛機嗎?」 「閉嘴!」敏敏緊張地說。 「也沒有女人叫我閉嘴過!」他呻吟地說。 醫院的急診室忙成一團,檢查半天,幸好只有扭傷,沒有骨折,小腿有條頗長的傷口需要縫合。最怕是腦震動,需要觀察一天一夜,才能回家。信威拒絕留下,敏敏好說歹說,才阻止他。 「你不希望我因為你而死。」信威說:「但我沒回山上,生意沒法談,很多人會恨死我。」 「連休息一天都不行嗎?」敏敏不信地問。 「一天就損失千萬了,小姐。你追求財富,怎麼一點金錢的概念都沒有。」他瞪著她說。 「對我來說,命最重要。」敏敏說:「沒有車,沒有鑰匙,你哪兒也去不了,就乖乖待在醫院吧!」 「好吧!」他非常不高興地說:「至少我可以打電話吧!我車上有行動電話,快去拿來。」 趁他談事情時,敏敏去辦手續,買些東西吃。又逛了一會,回來他已閉上眼。敏敏小聲地喝牛奶。 「你可以去逛街,別陪我了。」他突然開口說:「或者回山上也好。」 「我要留下來。」她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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