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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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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她腦筋則因為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家志擋開他的指頭,「你呢?敏敏稱你一聲大哥,你竟對她有非份之想,她可是你妹妹,你才是動歪念。」 「不!她不是我妹妹,我們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世雄說:「本來我打算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但是你出現,破壞了一切,你是要自動離去,還是我動手?」 敏敏呆在那兒,被他們的對話嚇壞了,這兩個她視為兄長的男人都對她有手足以外的感情,她到底哪裡錯了,給他們如此想法? 「該離開敏敏的是你,你只會帶給她不幸。你自己還沒有自知之明嗎?」家志嘲諷地說。 世雄抽出一把亮晃晃的長刀,在敏敏還來不及叫一聲之前,他已直沖家志而去。家志是練過拳術的,他左閃右閃,儘量不還手,但世雄已失去理智,不按牌理出牌,只見一陣混亂,家志的手臂被劃出傷口,血染紅上衣。 「住手!住手!」敏敏叫著,附近響起狗吠聲。 兩個男人眼內都發著禽獸的光,又一個刀光劍影,凶刀插進了世雄的肚腹,血噴了出來。戰爭結束了,滿地血腥,敏敏在極度的震驚中,全身發冷,她忘了自己如何報警,如何叫救護車,如何在急診室外等待,醫生說世雄死了,家志只傷到皮肉。 在警方問訊中,家志對她說:「敏敏,對不起,真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敏敏悲傷地說。 盈芳的痛苦是敏敏最不能面對,也最不能補償的。盈芳認為哥哥是為敏敏而死,而敏敏竟還幫家志脫罪,是最無法原諒的人。 敏敏在恍惚中想:我真是禍水嗎?我的到來帶給每個人命運的改變。雲朋是唯一能保持冷靜的人,也對家志和敏敏分析整件事。 「這事不能牽扯到北門幫,程子風若涉入,只會加重案情的複雜度。也不能找別人來替你們答辯,我不願敏敏的養母曝光,所以我們姿態愈低愈好,一切小事化無。」 敏敏度過了非人的幾個月,心情的煎熬、盈芳的恨意、家志的判刑、世雄的橫死,甚至雲朋的歎息,都令她難以負荷。她並不知道外面的輿論更險惡,她以為一切會慢慢過去,傷痛會平息。沒想到世雄、家志之外,還會對雲朋造成影響,也間接使她生命有了大轉變。 第五章 她終於清醒地看到房間了。簡樸的木頭一根架一根,渾渾圓圓,發出美麗的光澤。斜斜的屋頂,鋪著一大塊幾何圖形毯子的地板,白色透紗的兩層窗簾輕垂著,外面有陽光,不像在作夢了。 她盡力地動手動腳,半天才能起身,頭仍沉重,全身骨頭像打散般酸痛。赤裸的腳踩到地上,她稍微定定心,發現身上一襲白色的毛織長睡衣,是誰幫她換的?她的吸血鬼衣裙呢? 她在哪裡?邁可呢? 敏敏仍在昏眩中,很難做有條理的思考。這像山中度假的木屋,她確定不曾來過這裡。這是一個玩笑嗎?他們在萬聖節的狂歡嗎?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敏敏走出唯一的一扇門,穿過短短通道,下三個階梯,眼前是個極大的客廳,全是褐色原木,幾盞大吊燈垂在半空中,兩組沙發,一白、一咖啡色地隨意擺著,壁爐火熊熊燒著,感覺十分溫馨。 「你醒了。」邁可突然由左側大門出現,手上抱著一堆劈好的木材。 他毫無笑意的臉,讓敏敏想起什麼。對!他說他是俞家的俞信威,是老幾呢?事情不太對,她腳發軟,只有坐在臺階上,才想開口問,但邁可又不見了。 一會,他由遠遠那端一扇緊閉的門,拿出一個無線電話,仍然一副撲克臉,遞給她說: 「現在是洛杉磯七點十一分,你打電話給你的張大哥,叫他不必到柏克萊了。」 「為什麼?」敏敏莫名其妙,手按著太陽穴。 「因為你現在不在柏克萊,何必讓他白跑一趟。」他冷聲地說,隨手撥了號碼,再放在她耳旁。 不!敏敏搖掉他的電話,心上更迷糊了。那個風趣健談的邁可呢?怎麼眼前這人有他英俊的五官,卻又如此陌生冷酷呢?若非情況太詭異、太奇怪,她還真想問他是不是邁可的孿生兄弟。不!她必須理出頭緒,一件一件來。 「我們現在在哪裡?我怎麼來的?」敏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有一陣子,邁可似乎不想回答。半晌才收回電話,高高站在她面前說: 「我們在愛達荷州的一個山區。昨晚坐小飛機過來的。至於你,我在你的飲料中放安眠藥,你是一路睡來的。現在請你打電話給雲朋,免得錯過了。」 敏敏從不知一個人可以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個邁可就是,一股怒氣從內心升起,他憑什麼如此對待她? 「我不行!」敏敏往上坐一階,倔強地說:「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在耍什麼詭計?!為什麼要迷昏我,又把我綁架到這裡來,你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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