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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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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試試的,真是難得的經驗。」有人對芷喬一群人說。 彼得帶著神秘的微笑說:「那是汗屋,就是把石頭烤熱,澆上水會發出蒸氣,人就悶在裹面。他們說那可以治療現代人所有的症候摹,多來幾次,可以一輩子遠離心理醫生。」 「哇!百聞不如一見,我可以體驗一下嗎?」喜歡新東西的芷麗問。 「原住民的傳統裡,汗屋是不准女人去的。」彼得一臉正經地說。 「他是開玩笑的。為了生意,現在也有女生的汗屋了,滋味很獨特,我也想再嘗一次。」傑恩說:「芷喬,你也來吧:」 「對呀!我們兩個一起去,不必什麼洗滌心靈,只要能美容養顏,我就很高興了。」芷麗拉著妹妹說。 一旁沉默許久的尚恩開口了:「芷喬最好不要去。她最近身體不好,又受了驚嚇,進汗屋會適得其反。」 芷喬正想抗議,芷麗隨即贊同,連傑恩也沒有反對意見,她只有看著姊姊和傑恩離去。 站在帳蓬前,芷喬祈禱彼得不要走開,否則剩下她及尚恩,又不知會惹出什麼地無法應付的情況來。 老天總算站在她這邊,沒一會,比爾族長就招手叫尚恩准人一個大木屋裹。 「彼得,Joy就交給你了。」尚恩囑咐說。 她其實不需要人陪,大庭廣眾之下,又是光天化日,她會出什麼意外呢?但彼得倒很盡忠職守,她往湖畔突出的樹根一坐,他也不客氣地挨到她的身旁來。 「你倒很聽尚恩的話。」芷喬忍不住嘲諷說。 「尚恩是我的好朋友和好兄弟:但最主要的,他一向比我聰明,我聽他的話總不吃虧。」彼得很嚴肅地說。 這一來,芷喬有些不好意思,特意友善地問:「你和尚恩認識很久了嗎?」 「一輩子了吧!他的曾租母是我遠房的啟姨婆,我們算有親戚關係,小時候見過幾面,但真正熟識是我到舊金山念書的時候,他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彼得熱切地說。 「當他的朋友很好,但敵人就很淒慘了。」芷喬說出內心的想法。 「尚恩從來不豎立敵人的。即使有,也是別人的嫉妒譭謗,不過他都能It很快化敵為友。」彼得說。 道是個尷尬的話題,她不清楚彼得對四年前的恩怨瞭解多少,而且他是尚恩的崇拜者,絕不會有半句壞話。 她低下頭,想讓氣氛自然一些,手不自覺拿出袋子裹的木娃娃輕撫著。 「可以借給我看看嗎?」彼得問。 芷喬有些驚訝,但仍把木娃娃遞過去。 「雕得真好,這是我見過最富藝術氣息的「太陽之女」。」彼得反復審視木娃娃,「可惜尚恩只雕這一個,我求過他幾次,他總不肯再動手。」 「就這一個嗎?」芷喬好奇地問:「他為什麼不再雕了?」 「他以為他的「太陽之女」已經死了。」他把木娃娃還她。「你不知道你在他心目中有非常特殊的地位嗎?」 「是非常不好的「特殊地位」。」她低聲說:「他討厭我,認為我像我母親,是又笨又不值得敬重的女人。」 「你竟然這麼認為?」他睜大眼睛瞪著她說:「看來,你還是四年前那個十七歲的小女孩:永遠活在自己單純的世界裡,我真為尚恩感到難過。」 她不懂他話的涵意,只很直覺地問:「你見過四年前的我嗎?」 「有幾回,都從很遠的地方,你可能都沒注意到有我這個人。」彼得似乎想沖淡先前的重話,便轉移目標說:「印象最深的一吹是看你騎馬,我和尚恩坐在穀倉的樓上遙望。你的馬老不走,你急得要命,那個寶貝傑恩做各種動作想讓馬向前一步,甚至脫下紅背心做鬥牛狀,尚恩和我可是在草堆裹笑得滿地打滾。」 彼得說得高興,乾脆現場表演。芷喬被他一提,也記了起來,想到那日的情景,她也不禁和他笑成一團。 她好不容易直起彎下的腰,一抬頭就見臉色奇差的尚恩,她的笑立刻凍結在唇邊,一下由春天到冬天。 彼得見她神色有異。往後一看也楞住,臀部還歪扭在一邊,樣子很滑稽。 「我不曉得你還有逗女孩子的天分呢!」尚恩的話像在控訴人的罪狀,十分不客氣。 「我……我不是故意的。」彼得的表情很很歉疚,「很抱歉,我明白我沒有遣個權利.....」 尚恩的臉頰僵硬,芷喬想不出他有任何生氣的理由,彼得更無需說對不起。 空氣凝窒一會,尚恩揉揉眉際說:「我沒有責備的意思,請不要多心,我們去吃晚餐吧.」 「芷麗和傑恩呢?」芷喬問。 「他們汗流夠了,自己會來。」尚恩看她一眼說。 彼得很識相地走在前面,留下尚恩和芷喬同行,但他們一路上都很沉默,到了餐廳,芷喬才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又得罪了尚恩,可是實在想不出錯在何處,他和別人都相處融洽,為什麼對她就特別挑剔呢? 但願她能弄清楚他每一刻的心情,不要動輒得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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