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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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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停到她面前,士兵指著她說:「為什麼不拿下你的面紗?!」 她怎麼能拿呢?她不敢拿,手也沒力氣呀! 「勇士,別嚇著我的小女兒了!」老婦人走過來,笑嘻嘻地拉下莉琪的紗巾。 莉琪閉上眼,等待著被逮捕;然而,奇跡似的,士兵只哼了一聲,就喝馬離開,走向下一個人。 「姑娘,沒事了,你可以張開眼了!」老婦人說。 前面的樹還是樹,河還是河,天地並沒有變色。莉琪摸摸自己的臉,平滑柔嫩……哦!太久了,久到忘了自己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傷殘者! 世間沒有臉頰帶疤痕的莉琪,所以,他們根本抓不到她,不是嗎? 她籲了一口氣,對前程稍稍有了信心。舉起腳步,她趕上了老婦人說:「謝謝你,呃!我的面紗呢?」 「別再戴面紗了,省得惹嫌疑。」老婦人建議說。 可是……可是她實在很不習慣讓風直接吹在臉上的感覺,仿佛赤裸裸地沒穿衣服;但她又必須習慣,或許這就是她的「另一個人生」吧! 真可笑,十年前她因為逃亡而戴面紗,十年後又因為逃亡而脫面紗,接下來又是什麼呢? 泥路迢迢,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莉琪仍是習慣性的捂著臉面前行。 第五章 一片黑,無盡的黑。逐漸的,有一點亮光,再成一束…… 諾斯終於尋回了自己的意識,仿佛自一場夢醒來,他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 淺米色的床幔橫豎著許多葉子,有紫蘇、迷迭香、玫瑰。太奇怪了,如果是他的房間,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 室內不算暗,感覺不似清晨,倒像是通霄舞會後的遲起。舞會?諾斯心一驚,猛地起身,才發現胸腹間裹著一條白巾,肌膚隱隱作痛,他不防地叫了一聲。 「諾斯,你醒來了呀!」在一旁打盹的電米忙過來說。 「該死!我到底怎麼了?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似的。」諾斯咬著才說。 「你的確是被人捅一刀,你忘了嗎?」雷米周不齒的語調說:「那個沒格沒種的戈伯偷襲你!」 諾斯想起來了,仲夏夜的中庭、噴水池的水花、決鬥、最後混亂的場面……他忿忿地說:「這怎麼可能?憑戈伯那小子,就是貼近我,也傷不了我一根寒毛我怎麼會栽在他的手裡?」 「你沒有栽倒,是戈伯陰險耍詐,使了小人手段,他現在已被關到地牢裡禁閉反省。」雷米說。 「對了!莉琪呢?她還好嗎?是不是回孤兒院了?」諾斯疊聲問,神情轉為焦慮。 雷米正想著該如何回答,走廊就響起腳步聲,女侍們已經通知邦主夫婦有關諾斯清醒的消息。 「哦!諾斯我兒,感覺怎麼樣?還會不會痛?」娜塔一進門,便奔向床邊說。 「還好。」諾斯斜躺著說。 「快!快!纈草漿和柳葉汁準備好,讓少爺喝了止痛!」娜塔吩咐左右說。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還要剝戈伯的皮呢!」蒙德寒著一張臉說。 「那小子是該給他一點教訓,他酒醒了沒有?」諾斯問。 「都三天了,還能不醒嗎?」娜塔回答。 「三天?我竟昏迷了三天?」諾斯吃驚地說。 「沒錯,把大家都急壞了!」娜塔說:「這次的仲夏夜舞會,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一次了,有不少人受傷,但就屬你最嚴重。」 「戈伯說,他是受了莉琪.費羅的詛咒,才會襲擊你,舞會也才會失去控制……」蒙德說。 「胡說,莉琪根本不會下咒!」諾斯立刻辯解。 「不會嗎?我聽戈伯說,你常到孤兒院和她鬼混,她不但指使你拿出金錢,還指使你帶她到舞會,存心作祟整個塞提城。」蒙德眯起眼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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