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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急著跳腳問。

  「找出你那信口胡說、隨便栽贓的妹妹!」他甚至開她的衣櫃。

  「你還敢找她?她被你害得還不夠嗎?她自殺,差點精神分裂,在療養院住一年才出來,我不准你再毀了她!」她不顧一切上前,想把他推出臥室。

  「這些都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為什麼賴上我?!」他隨著她推,並沒有回擊,只是眼露凶光。

  「你竟敢說這種話?!」她用更大的力氣。

  就在兩人拉扯之際,宛莉提了兩個飯盒走進來,看到柯靖宇臉色微變。

  「宛莉,不要怕,姊會保護你,他再也傷害不了你了!」宛芸一見妹妹,便跑到她身邊。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宛莉結巴說。

  「我要你告訴你姊姊,我不是那個該為你負責的阿靖,我也要你解釋為什麼把事情推到我頭上來?」靖宇像審問犯人一般,沒一絲通融。

  「我……我不懂……?」宛莉嚇得臉色發白:「我……我也沒有……」

  「宛莉,姊姊會替你出這口氣,你不要被他嚇到,是他對不起你,是他沒膽負責,你沒做錯什麼,都是這個天殺的阿靖的錯!」宛芸指著柯靖宇說。

  「可是……可是他不是阿靖呀!」宛莉慌亂地說。

  「什麼?!」宛芸好象狠狠被人敲了一下,東西南北分不清楚,面對兩個瞪著她的人,她喃喃說:「他叫柯靖宇呀!你有他的名片,又是『頂方』的總經理,他不是阿靖,那誰是阿靖?」

  「阿靖叫柯靖祥,是我的小堂弟,小名叫阿靖,他是我叔叔的獨子,自幼被寵壞了,常拿『頂方』的名銜去騙女孩子,你妹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他回答她的話,每一字句都像石磚,直直砸來。

  天呀!她居然弄錯人了?白白策畫數個月,花一大筆錢,又費心勾引他,結果竟報復錯人了?不可能呀!明明是何靖宇,為何又冒出個柯靖祥?她是在作夢嗎?

  這時名彥走進門,準備來吃午飯的,一見到客廳站著的柯靖宇,忙煞住腳,直覺他來意不善,手腳不自覺緊繃起來,用聲量壯膽說:「你來這裡幹什麼?你不要命了嗎!」

  他的話才說一半,靖宇就沖過來,沒兩個招式便把他架得狗吃屎。小姐的面前哪能如此窩囊,名彥翻身便和靖宇硬打起來。

  靖宇滿腔的怒氣都發洩在名彥身上,方才對宛芸狠不下心的部分,全由名彥承受,沒多久名彥便處於劣勢,左躲右閃,都只有挨打的份。

  「住手!不要再打了!」宛芸顧不了靖宇的拳頭,向前阻止,叫著:「你打他做什麼?一切都是我的錯,他和我們的事無關,你沒必要找他的麻煩!」

  「他是誰?你的男朋友嗎?要你那麼護著他!」靖宇頭髮衣服都亂了,一掌就在宛芸鼻端前幾公分。

  「我也是為你,你惹了他,他可有一大票朋友,你功夫再好也對付不了那群人!」宛芸吼著說。

  「哼!敢動土到太歲爺頭上,我林名彥不會善罷甘休的!」名彥擦著唇邊的血,站直身體說。

  「來呀!我隨時候教!」靖宇仍一臉蠻氣說。

  宛芸為擋住兩人的再度交手,幾乎把整個身體靠向靖宇,她拉著他的西裝外套,手部發白了。

  靖宇低頭看宛芸的臉,又看她的手,突然抓住她往門口走。

  「你要做什麼?」她驚叫。

  「算賬!」他簡短說。

  名彥拐著腳在後面追,宛莉則根本無法動彈。

  「你別來,我沒事的,你去照顧宛莉!」宛芸忍著痛叫:「她需要你!」

  樓下巷子停著靖宇的車,他一言不發將她塞進前座,車發動就向前沖。她想問他去哪裡,但有什麼差別呢?不過是白費口舌罷了。

  車子往台中市區開,又穿過市區,最後來到一棟郊區新蓋的別墅。

  他很粗魯地把她拉下車,又拉進客廳,宛芸實在受不了,大叫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看你的心,看你能假到什麼程度!」他抓住她的手臂,在明亮的窗前,毫不放鬆地盯著她說:「你喜歡釣魚嗎?你會常常忘了帶鑰匙嗎?你喜歡烹飪嗎?妹會溫柔像只小貓嗎?你會像靈芙一樣柔情似水嗎?都不是,對不對?一切都是假,是專門為騙我柯靖宇而來的。我多苯,曾把你想得那麼純真善良,教人想把你捧在手掌心裡呵護,結果你的心機比地獄森林還可怕,一張天使的臉孔,卻有魔鬼的心腸!」

  「可怕的是你們柯家,魔鬼是你們養出來的阿靖,看看他毀了多少女孩子,你為什麼不去問他!」句句刺耳的話讓她怒氣高張地回嘴。

  「阿靖跟我們的事無關,現在只有你和我!」他咬牙切齒的說:「告訴我,在我沒有愚蠢地要娶你之前,你們的計謀是什麼?」

  「我們沒有計謀!」她硬不肯說。

  「你有膽量勾引我,卻沒膽量說?」他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梁宛芸,你連說實話的勇氣都沒有,簡直比阿靖還糟糕。」

  「我自然比你們柯家人好上千萬倍!」她馬上反擊:「我不想說是不願意事情更惡化,但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們只是要用『仙人跳』給你一個教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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