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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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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落跑」,花屍落一地。他如豹一躍,由背後截獲住她,隔著厚厚的衣服,她仍可以感覺他的臂力,像鐵鍊般緊匝她的腰。 「放開我,你這禽獸!」她踢叫著。 「瞧你一副不男不女的樣子,倒還有曲線嘛!」他的嘲諷中不含笑意。 門一開,他將宛芸「拎」到外面,看見秘書在名彥的控制下臉色慘白,便放下她,冷厲地說:「原來你還有個同黨!」 宛芸如一具破娃娃,陷在自己累贅的衣物裡面。她從未受過這種奇恥大辱,再也顧不了原則,對名彥叫著:「揍他!他根本不是人!」 名彥一個陣式擺上來,拳頭就對著柯靖宇襲來。柯靖宇兩手一檔,身一低,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把名彥反身扣住,像個彎腰大蝦米。 「我練過柔道、空手道,具有黑帶資格。你若想柱拐杖或吊手臂,儘管明說,我都會把你傷得恰恰好!」柯靖宇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放開他!」宛芸奔過去,想分開他們兩個,結果手又被抓牢。 這時秘書按鈴叫的警衛已匆匆跑上來,柯靖宇將他們一推,恰在兩名警衛的掌控中。 「我們大樓的門禁太不森嚴了,閒雜人等都可以跑上十一樓,太不象話了!」柯靖宇生氣地說。 「總經理,對不起,今天有些清潔工人,所以……」一個警衛說,看到柯靖宇的臉色,聲音小了下去。 「要不要叫警察呢?」秘書一旁說。 「不必了!這些混混還不用勞動警力。」柯靖宇轉向宛芸說:「不過下次要脫身就沒那麼容易了!若你們不想吃牢飯,就離『頂方』遠遠的,明白嗎?」 宛芸死瞪著那張俊臉,偏眼睛浮腫,帽檐又猛壓下來,沒辦法再膛更大,效果就差了很多。 名彥嘴裡嚷著一些髒話,宛芸很勉強從刺痛的喉嚨中發出聲音說:「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到時你上刀山,我就磨尖刀;你下油鍋,我就搧猛火;我會……」 她說到一半,才發覺那是母親詛咒父親的話,竟由她嘴裡吐出,像藏在她內心的一縷還魂幽靈,令人喪膽。 警衛很不客氣地將他們推出去,宛芸掙扎著說:「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慢著!」柯靖宇喝一聲說:「我知道你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錢,看樣子你們也有需要。這裡是五萬元支票,足夠療養你妹妹愛情的創傷吧?!」 這太過分了!宛芸一把火由腳底燒到頭頂,她慢慢接過支票,再一條條撕掉,翹著蘭花指,像對那兩朵可憐的百合花一樣。她用極倨傲冷漠又極粗嘎的感冒聲音說:「不必了!你那米粒大小的良心或許只值五萬塊錢,但它不配我妹妹的一根頭髮,更不用說你所殺死的一個小生命了!」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吃午餐的人回來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彷佛面對變態一般。她可以體會到宛莉昨天所受的羞辱了,但她完全不在乎,她滿腦子所想的只是柯靖宇,恨不得此刻來場大地震,讓千萬噸的鋼筋水泥都壓到他身上! 一上出租車,名彥就喋喋不休,提出各種殘酷的淩虐手段來對付柯靖宇,以求精神上的報復與發洩。 宛芸沒像往常一樣阻止,只默默聽著,在心裡閃過那些畫面。但很奇怪,在那些慘狀中,柯靖宇始終帶著玩世不恭的笑臉,如不死的超人,一點損傷他沒有。 回到公寓,宛莉已坐在沙發上,一臉期盼地等他們。 「怎麼樣?你們有沒有見到阿靖?他說什麼?」宛莉急急地問,有些喘氣:「一切是不是誤會?是不是柯家人在搞鬼?」 天可憐見,宛莉竟然對那根本是一場玩弄的愛情還不死心,但見過柯靖宇本人的宛芸又能說什麼呢? 「別提了!那傢伙徹底不是人!他炫?他酷?比我還不如嘛!呸!什麼東西!」名彥只會罵人。 「你們見到阿靖了?」宛莉拉著姊姊問。 「他一樣不承認孩子是他的,還說你太愚蠢無知。」宛芸輕輕說。 「所以你們沒有幫我討回公道?」宛莉跳開說:「那我不是白白犧牲了?我的愛情和信念,甚至我的身體和孩子?」 「宛莉!」宛芸耳中充滿瘋狂的哭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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