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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在他們腳邊或趴或臥著五、六名年紀大概在二十至三十歲之間的男子,他們的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狼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被眼前這群小鬼赤手空拳地撂倒在地。從他們身上的傷勢看來,雖然傷得不輕,但不至於會有性命危險。

  除此之外,他們的身後放置了四、五張桌子,其中幾張桌子上擺了許多賭具,包括撲克牌、麻將、百家樂,以及許多淩亂的鈔票、籌碼,另外一張則放置了好幾把長短不一的藍波刀、開山刀,甚至還放了一把跟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改造手槍以及幾顆子彈。

  「梅哥,情況如何?他們說了嗎?」

  生平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狀況,走在林樂夏身後的塔羅感到相當局促不安,但是當她來到那名黑衣男子面前,他臉上露出的善意笑容,稍稍安撫了她緊張的情緒。

  「想必這位就是塔羅吧!果然長得可愛,難怪我們家小蘭會一反常態的帶女孩子回家,」

  從他說話的語氣聽來,想必他就是林樂夏的哥哥吧!他們兩人不愧是兄弟,同樣出色的外表、完美的修長身形,然而即使有著相似的五官,散發出來的個人魅力卻回然不同。與林樂夏相比,他多了點陰柔的氣息,不是屬於女性的陰柔,而是溫柔、體貼這一類的感覺。

  深覺打擾人家的塔羅,趕緊禮貌地自我介紹,「我叫雲塔羅,是樂夏的同學。這兩天打擾了,請多多指教。」

  「我叫于晏春,是樂夏的哥哥,你也跟他們一樣叫我梅哥就行了。」他一面說著,一面走向前執起她的右手,企圖往唇邊湊近。

  「梅哥,等等!我們先解決眼前的事再說吧。」另一旁的段逸秋知道大哥「春性」又即將發作,趕緊出言阻止。

  而林樂夏則是趁機將塔羅護在身後,以免落入大哥「口實」。

  「好,好,是我不對,正事要緊。小蘭,接下來就交給你嘍!」于晏春雙手一攤,笑嘻嘻地退到一旁讓弟弟大展身手。

  「蘭哥,我剛剛已經問過了,那天去鬧事的就是這三個人。」

  段逸秋從地上那群人中點出了三名男子,那三人一看到他的手指指向他們,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不……我們也不是有意的,全都是黑狗全叫我們去做的。」其中一名長相猥瑣的瘦小男子趕緊供出幕後主使。

  「黑狗全?」林樂夏皺了下眉頭。

  身後站著少清幫的一員隨即出聲說明,「就是『賓達』的老闆鐘全。」

  「鐘全?就是那個惡名昭彰的地下錢莊老闆。塔羅,你有聽說伯母向人家借錢的事嗎?」

  「沒有。」她搖頭否認。

  「還裝蒜!」距離那個瘦小男子最近的少清幫成員,狠狠踢了他背心一腳。

  「哎唷!是真的,是黑狗全要我帶人去砸那問神壇的,可是欠債的好像是個男的。」

  「男的?」林樂夏一聽,轉頭看了塔羅一眼,只見她也是同樣疑惑。

  「既然不是我媽媽欠錢,那為什麼你們要來砸我家?還有,你們有沒有把我媽媽抓走?!」一回想起家裡的慘狀,還有直到目前為止下落不明的媽媽,她忍不住心中怒火,對地上三人吼了出來。

  「我……這我也不知道啊!」那名男子再次搖頭否認。

  「你欠打是不是?竟然還敢說不知道。」又一名少清幫成員動腳招呼。

  「哎唷……我是說真的!當我們破門進去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半個人了。」

  「是真的嗎?」塔羅再次發問。

  「是啊!因為找不到人還錢,我們才會動手砸東西,還有在牆上噴漆警告。至於你媽媽,我們真的沒有看到。對不對?」他倉皇地尋求身旁兩名同夥的支持。

  「是啊、是啊!我們什麼人都沒有看到。」那兩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子,紛紛點頭如搗蒜,以防再次捱打。

  「怎麼會這樣?那媽媽究竟到哪去了?」聽到這,塔羅放了一半的心,起碼知道母親不是被人給抓走的。

  但媽媽為什麼突然失蹤下落不明,難道會跟那個欠錢的男子有關嗎?

  「那你們知不知道欠錢的那個男的是誰?」她又問。

  「不知道……我們只是負責討債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眼前這三名男子果然只是奉命行事,如果要知道那個欠錢男子的身分,還是得跟黑狗全交涉才行。林樂夏心想。

  「我話都說完了……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其實這間鐵皮屋是一家小型賭場,每到夜晚便會出現不少賭客在此聚集賭博。眼前這三名男子白天除了幫地下錢莊出面討債外,晚上還會到這裡來擔任賭場的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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