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嚴沁 > 最後的溫柔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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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就不說話,一句也不說,想活活悶死我。我只不過酒醉一次——” “酒醉?” “心情不好,阿文陪我喝酒,當時他沒生氣,大概事後想想就氣起來。” “妒忌?”亦俊說。蝶兒呆怔一下,她沒想到這點。“會嗎?妒忌阿文?”她叫。“他是我波士。” “男人若鑽牛角尖是沒道理可講的。”亦俊透一口氣,笑起來。她以為找到了原因,找到根由。“試試解釋,君傑吃軟不吃硬。” “我不知道。”蝶兒心動。“他不至於懷疑我和阿文吧?天大笑話。” “休息吧!明天解釋完就沒事。”亦俊很樂觀。“想不到君傑是個醋埕。” “那我這樣跑出來他會不會擔心?”女人總是心軟的。 “打個電話告訴他在我這兒。” “不。他可能已經睡著。”蝶兒心中七上八下。“我走了他還睡得著。” “我送你回家。” “不不,總要讓他吃點苦,居然對我這樣沒有信心。”蝶兒冷哼。“除了他,我還真沒把其他男人看在眼裡。” “君傑是又優秀文好人,值得的。” “郭守業不值得嗎?” “SOFAR SO GOOD。不過——淡如開水。” “還沒放棄你偉大的愛情觀?” “與生俱來,放棄不了。” “郭守業會不會是真命天子?” “不知道。他若肯等十年,十年中我仍找不到我嚮往的,或者嫁他。” “十年。”蝶兒作個昏倒的表情,倒在床上睡。“天大考驗。” 早晨,蝶兒匆匆梳洗,趕去上班。一大堆工作等著她做,沒有時間讓她鬧情緒。 公司大廈樓下,她看見等在那兒的君傑,他瞧粹零亂,鬍鬚都沒剃。 他示意她上車,即使大堆工作等著她,還是柔順的坐進車裡。 她愛他,不想互相折磨。 汽車一溜煙沖上天橋,經過鬧市,回到家裡。他不由分說地捉緊她手臂上樓。 “你弄痛了我的手。”她叫。 他關上大門,整個人靠在門上喘息,全身都在輕微頂抖。“你到底想怎樣?” 他爆發。“離家出走並非解決辦法。” 她呆怔住了。捉她回來就是質問?憤怒一下子湧上來,這算什麼?“你想怎麼解決,即管講,不必大發脾氣,沒有人怕。” 君傑彷彿生氣得臉都歪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指著她的手指震動不停。 “請律師也行,我奉陪到底。”她豁了出去,冷得連自己都害怕。 然後沖到大門欲出去。 君傑一把抱看她,死命地緊抱著不放。 “你還要發什麼瘋?”他狂叫。“你一定要把這個家拆散不可?” 蝶兒聽得很清楚,她拆散這個家?是她或是他?怎麼盡是惡人先告狀? 她不再掙扎,整個人靜止在他懷裡。 她愛他,從沒有想過“拆散”這個家,也許她任性些﹑放肆些,這不影響她對他的感情,這只是她的態度。 她聰明,懂得在適當的時候收斂。 “我做錯了什麼?”她平靜地問。 “沒有。”他猶豫一下。“我情緒不好。” “沒理由把所有怒氣發洩在我身上。” “我沒有發脾氣,我控制自己,我不出聲,你為什麼要離家一夜?叫人怎能放心?” 他是關心,是急切,不是發怒,也許——她錯怪了他。 “我以為你不理我,”她眼睛濕了,心中已是一片溫柔。“我只是去亦俊家住了一夜,你可以問她。” 他不再出聲,夫婦兩相擁一陣。芥蒂在擁抱中消散,只覺滿是溫馨。 他自然放心她到亦俊家住,是吧。 他們都沒有上班,兩個人在家“窩”了一整天,前嫌盡釋,又恩愛得不得了。 “找亦俊一起吃晚餐。”她是想討他歡喜。 “不”很勉強的聲音。“不要阻人拍拖。” “也好。我們去燭光晚餐?”她比較天真。 “留在家裡,我弄牛排給你吃。” 她審視看他好一陣子。 “你變了,你開始不喜歡外出。” “不,也許只是這一陣子,”他頗作狀地撫摸眉心,“以後再帶你出去。” 蝶兒很聽話,在廚房裡幫忙弄出一頓晚餐。平日她最怕做家事,今夜他興致勃勃。 晚飯後她偷偷打電話給亦俊。 “雨過天睛。”她笑得好甜。 “原該如此。你們兩都是好人。” “沒去拍拖?” “沒興趣,下班就回家。” “怎會如此?拍拖時我恨不得分分鐘都看到他,你不正常。” “隨便你說,告訴君傑,我請他吃午筵的邀請依然有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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