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嚴沁 > 最後的溫柔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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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起來。“我變成狗了。”君傑說。 “走吧。今天我請客,”亦俊說:“難得我這麼誠心,請勿爭奪。” 很有默契的,他們去鏞記。 總是這樣的,如果有其他人在場,君傑就特別沉默,他要了啤酒,就悶聲不響地喝看,彷彿旁邊的人都與他無關。 蝶兒最多話,關不關她的事她都有意見,大大聲地發表。到最後大家都聽她在講。 晚餐之後,她意猶未盡。“找個地方坐坐或是看電影?” “明天還要上班,我想休息。”亦俊說。 她看見君傑眼中有嘉許的意思,覺得親切。 “你跟君傑都最沒情趣,玩就要玩得盡興,明天上班有什麼了不起?今夜通宵玩到明天一樣龍精虎猛。” “你蕭蝶兒最有本事,我們都老了或是未老先衰,行了吧。”君傑一把擁住蝶兒,半哄半騙似的。 “讓亦俊休息,我看她是累了。”耀揚也說。 “我是在幫你啊?文耀揚!”蝶兒沒好氣。“是你自己放棄機會。” 文耀揚只是笑,車送亦俊回家。 “能不能知道最近我約不到你的原因?”他一邊開車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忙。公私皆忙。”她說。他看她一眼,“那個每天送花的人?”“每天送花並不代表什麼!”她搖頭。“只是個朋友,跟你一樣。” “表示我還有機會?” “朋友就是朋友,與機會無關。” “那人我認識的?”她笑。她不會講出來,要公開也是郭守業的事,她從不主動。“你喜歡花?” “不。從不。”她搖頭。 “那送花豈不全無意義?” “那是他的態度,他的表現,與我喜不喜歡是兩回事。”他思索著,不知道明白沒,他點頭。 “我遇到勁敵?”他坦率地望看她。 “你們都是朋友,沒有不同,”她淡淡地說。 “也不該是什麼敵不敵的。”車停在她家大廈前,他突然說:“我很失望,時間並沒有幫到我。” “對不起。目前我只接受朋友,其他的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如果我等,可有機會?” “我不知道。真的。” 第二天郭守業來電:“原來昨夜你們在鏞記。” “你——也在?”她不以為天下有那麼巧的事,她從未在鏞記碰到過他。“聽阿文說過你愛去鏞記,我去叫幾個菜預備送到你公司,就這麼巧。” “為什麼不參加我們?” “不行。心裡有絲妒意。”他總是孩子氣。“而且我是七情上面的人。” 他是個真誠坦率的人,有什麼講什麼,這得到亦俊的好感。 “其實只是臨時約在一起吃飯” “我知道,”他笑起來。“今夜我約了君傑夫婦,在銅鑼灣的農圃,那邊的菜很有特色。” “好。我跟他們一起來。”她也爽快。 “我還訂了燉鮭魚肉湯,希望你喜歡。”他滿心歡喜地收線。 亦俊坐在那兒出了一會兒神,這郭守業步步進逼,她是否該表態了? 君傑似笑非笑地走進來。 “原來是他。”他指指花。 “那只是他的事,並不表示我接受。”她立刻說,想澄清什麼似的。 “到目前為止,他是你追求者中最好條件的,可以考慮。”他半開玩笑。 “我不考慮條件,只考慮有沒有感覺。” “有沒有感覺?”問得直率。 “不告訴你。”她忽然頑皮起來。 他指指她,想說什麼又說不出,搖搖頭轉頭而去。 亦俊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全不認真的一句玩笑話。快下班的時侯,蝶兒提早匆匆來到。 “真想不到,送花者是大名鼎鼎的郭守業。”她用誇張的語氣。 “很普通的事,我不覺得特別。” “不特別,只要被記者知道,立刻成八卦雜誌的封面,你想不想出名?” “別開玩笑,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君傑說那郭守業不知道多緊張。你真有本事。” “認識這麼久,你知道我有沒有本事。” “是啊!又不主動又不積極,人家約你也推三阻四的,只愛跟我們一起。”蝶兒笑。“追你的男人都有毛病。” “你自己去問他們。”亦俊心情大好。 “阿文知不知道這消息?”蝶兒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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