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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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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珠回來呢?”她笑。 “我不理了,”他猶豫了一下。“我不能因為她而錯失機會!” “不怕她難過?不開心?”她問。 “還要怎樣呢?我不能為她而活!”他吼著。 她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說什麼都沒用,是不是?她和斯年是很相像的兩個人,他們內心都有極強的信念,不會動搖,不肯妥協,不願讓步,這樣下去,這樣下去——會有怎樣的結果? “其實——都怪我,”他忽然說:“我一直任這件事拖著,我該早些積極地讓文珠明白——不,也不能這麼說,她原是明白的!現在我自食惡果!” “文珠和你是相配的!”她說。 “又來了!我根本不愛她!”他叫。 “不認識我之前不是一切好仔的?”她說。 “我認識了你,這是不能假裝的!”他說。 “我們是在鬥固執?”她問。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是喜歡你?”他問。 “好吧!我相信!”她微笑。“你口叫陳家瑞不要對找虎視眈眈的監視,好吧?” “他監視你?”他意外的。 “不是你叫的?”她問。 “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 慧心想一想,笑了。 “送我回家,好不好?”她在要求著。 “時間還早呢,我們坐一坐!”他說。 “我不習慣。”她認真的。“平日上班回家,最晚七點鐘我吃晚飯休息!” “生活太規律不是好事!”他說。 “我巳習慣!”她笑。 他呆怔一下,忍不住也笑起來。 “你笑我?”他又捉住她的手。 “你自己說的嘛!你和文珠巳習慣廠』她笑。 “嗯——我總會解決的!”他放開她。 她看見他把汽車駛向她家的路,他——或者並非外表那麼固執吧? “明天中午一起午餐?”他說。 “有事?” “想見你廠』他說。 “那麼,我情願你送我回家,”她笑。“等車的滋味真不好受!” “一言為定!”他高興起來。 似乎——有一點進展了! 文珠坐在地毯上吃水晶梨,這是她在山頂的家,她原是快樂的女孩,今天看來卻有些落寞。 費烈坐在她不遠的沙發上,若有所恩地望住她。 巨大的長窗外面是一片灰濛濛的世界,天色陰暗,飄著幾絲毛毛細雨。 “斯年怎麼還不來?”她終於問。 “他在電話中說好要來的!”費烈說。 “他這傢伙,最近不知道在搗什麼鬼!”文珠扔開了手上仍有一半的水晶梨。 “忙吧!”費烈是含蓄的。 “我才不信他忙得總是不見人影,”文珠癟癟嘴,很不高興。“三天都沒見到他了!” “我再打電話去催催!”費烈站起來。 “不必!”文珠皺眉,“他總會來的,不用催!” 費烈看她一眼,慢慢又坐下去。 “喂,費烈,你追慧心有進展嗎?”文珠忽然問,不談斯年,她神情立刻好轉。 “甚至約不到她吃晚餐!”他笑。 “你太保守,約不到晚餐,為什麼不改約午餐?大多數女孩子午餐時戒備比較松!”她說。 “你能肯定?”他目中光芒一閃。 “為什麼不試試?”她笑:“在文華二樓訂個位子,你知道中環午餐多擠,她一定來!” “她若再不來,我是否宣佈沒希望?”費烈問。 “不至於那麼嚴重吧?”她搖頭,“除非你有一個強勁的對手!” “有嗎?一個強勁的對手?”他似自問。 “據我所知,沈慧心驕傲得很,學校中的男同學。助教、講師沒有一個在她眼中。”她說。 “教授呢?”費烈風趣的。 “教授太老了!”她也笑。 “現在不是流行成熟型的男人?”費烈再說。 “你也看電視連續劇?”她大笑。 “為什麼不看?人總會無聊的?”他說。 “你這劍橋的學生!”她搖頭。 然後突然跳起來。 “我打電話給斯年,要不要他順便約沈慧心?這種天氣適合打麻雀廠』她說。 “不必!你約斯年好了,等會兒我要走!”費烈悅。 她看他一眼,也不勉強,慢慢地撥著電話,電話通了,她問了一陣,神色不豫地放下電話。 “怎麼樣?”費烈問。 “早就離開了!”文珠又坐下來,“他這傢伙,到底癲到哪兒去了?” 費烈關心地望了文珠半晌。 “文珠,你對他到底怎樣?” “我對他?”她吃了一驚,“我對他怎樣?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大家在一起玩慣了嘛!” “我是指感情!”費烈單刀直入。 “愛情?”她笑了。“大概沒有,太熟了,哪能培養愛情!他只吻我額頭的!” “我不明白,”他搖搖頭。“若是這樣——他有另外的女朋友?你有另外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總是有的吧?”她皺皺眉。“我——當然也認識一些男孩子!” “那——你就不必對他那麼緊張,否則我怕有一天你會傷心。”費烈笑著半開玩笑。 “我對他緊張?有嗎?”文珠叫。 “有!是你自己不覺得而已!”他說。 文珠思索一下。 “我可沒打算嫁他,怎麼會傷心?”她說。 “我也沒有打算娶你!是不是?”斯年的聲音冒出來。 他總是這麼靜悄悄的來和去。 “你這傢伙,想嚇人嗎?”她叫。立刻容光煥發了。“怎麼現在才來?” 『有一個客人約飲茶廠』他淡淡地說:-“費烈陪著你還不夠?” “找陪和你陪怎麼一樣呢?”費烈說。 “怎麼不一樣,”斯年說:“她不打算嫁給你,自然也不打算嫁給我,你沒聽見嗎?” “不要鬥嘴!”文珠叫。 斯年來了,她的神情就完全不一樣,笑容也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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