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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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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這樣,”思曼說:“你個性衝動又急,很容易犯決定錯誤的毛病。” “我知道自己的缺點,我。會注意。”思朗望著比她大兩歲的姐姐。“子起來好嗎?” “好。還是那個樣子。” “他有什麼理由躲在西貢不出來見人?”思朗不以為然。 “今夜他陪我到旺角吃飯。” “啊!還是你有辦法。”思朗又笑起來。“我看他是對你一片癡心。” “我不敢講以後的事。”思曼搖頭。 “是你對他沒有信心?” “我不知道,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我擔保,雷子起來那種人一定是死心眼兒,喜歡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了。”思朗說。 “我不知道。”思曼淡淡的。 “你怎能什麼都不知道?這陣子拍拖白拍了?” “真是不知道。要瞭解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除非有一天他把所有的事講給我聽。” “他不是說過只講給你一個人聽嗎?”思朗說。 “到那一天才說。” “思曼,思曼,你怎麼變得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思曼凝視思朗一陣,還是搖頭。 “我不知道。”還是這一句話。 思朗透一口氣,仿佛很失望。 “你們平日兩個人相對,談些什麼?”思朗問。 “很普通的話。我們都是很理智的人。” “普通?他沒有表示感情?”思朗叫。 “感情是一種感覺,互相能感覺出來的。” “講究意境的,是不是。我是俗人,我不僵。”思朗笑 “沒有什麼意境,又不是寫小說畫畫。” “你們——你們重逢時是怎樣?”思朗極感興趣。 “重逢?”思曼笑著搖頭。“還能怎樣?沒有你想像中戲劇化的情形。” “到底怎樣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不記得,真的,很平淡的事。”思曼說。 “不信。一定大眼瞪小眼的,瞪到眼睛發青光為止。” “還能不能再誇張一點?” “能。”思朗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出來了。“你們在沙灘相遇,然後衣褲飄飄,慢鏡頭的緩緩跑近,相視,相擁,然後定格。” 思曼也笑壞了。不要懷疑思朗任何事,思朗還是個淘氣的大孩子而已。 “不跟你胡扯,我先沖涼。”思曼站起來。 “他有沒有送你回來?”思朗在背後叫。 “沒有。我相信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你大概沒有發覺,你太縱他,讓他,這不是好現象,你可知道?” 思曼猶豫一下,搖搖頭。 “我們的友誼還沒到這一步。” “只到哪一步?”思朗歪著頭,一副頑皮像。 “只到好朋友的地步。我的意思是說可以聊天,可以交通,可以信任的好朋友。” “那麼——傅堯呢?” “傅堯不同。真的,性質上完全不同。他就好象兄弟姐妹一般。”思曼想一想。 “但是我記得你說過,傅堯也可以交通,可以聊天,可以互相信任的好朋友。” “是。可是性質不同。”思曼吸一口氣。“傅堯是兄弟姐妹,而子樵——是朋友。” “這又有什麼不同?”思朗真是咄咄逼人呢! “我是說——”思曼開始有點沉不住氣。“子樵——或者有可能變成愛情。” “這句才是真話。”思朗又大笑起來。 “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思曼說:“思朗,你要相信我,即使我再說一千次都是一樣的。” “我當然相信你,怎會不信呢?”思朗誇張的。 “這樣就好。”思曼暗暗歎口氣。 思朗夜歸,又是帶著酒意。 “同學灌你啤酒?”思奕諷刺著。他對思朗近來的行為十分不滿。 “哪兒來的同學?”思朗倒在沙發上。“我們一班人去酒廊喝酒唱歌。” “你沒去理工上學?”思奕皺眉。 “退學了。”思朗毫不在意的說。 思曼剛從臥室出來,聽見後吃了一驚。 “你沒有告訴我們。”她說。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思朗聳聳肩。“學校嫌我請假太多,我就乾脆遲學了事。” “你可知道這次讀書的機會很難得?”思曼說:“很多人想申請理工都進不去?” “我已經退學。” “思朗,我不明白你。”思曼搖搖頭。“太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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