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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每天,時間碰巧了就搭,多數還是我們自己坐車回去。」她說。

  「有沒有執照?可以自己開車,我可以讓公司給你預備一個車位。」他說。

  「哎——不。」她嚇了一大跳。若真是這麼做,一定會謠言滿天飛了。「我不會也不喜歡開車。」

  「那就算了,」他也不失望。「思曼,星期天有空嗎?我們出海玩玩。」

  她正想推辭,他又接著講下去。

  「也請思朗或她的朋友,人多熱鬧。」他並不蠢哦!

  「我回去問問她有沒有空。」她只能這麼說。

  「明天回復我。」他站起來離開。「我回辦公室收拾一下,五點正在公司門口見。」

  「五點一刻,」她很敏感。「我還有一點事。」

  「很好。」他瞭解的笑一笑。

  他知道思曼不想讓公司裡有更多傳言,他也不想張揚,八字還沒有一撇,說得太早卻又落了空不好。

  在感情的事上,他是穩陣派的,他以為思曼也是——外表看來她那樣沉穩閒雅,然而有些事真是不可以只憑外表就能斷定的。

  傅堯訂的是最好的餐廳,號稱全港服務最好的地方。

  「本來想去深灣遊艇俱樂部,怕一來一往時間不夠,」他小心翼翼的說:「你喜歡吃什麼?」

  「我什麼都吃,」她大方的說:「還有,請不要太客氣,否則令我緊張。」

  「不是客氣——」他模模頭,有點傻氣的笑。「我——直很尊重你,真的。」

  「謝謝你這麼說。」她笑。

  「爸爸一直提起,你是公司裡最能幹也最負責的女性,他很欣賞你。」他有點興奮。

  「是董事長誇獎。。

  「叫傅伯伯就行了,董事長——很令人難以接受,多格格不入的幾個字。」他說。

  「難道私下我們不是朋友?」他望定她。

  她笑,笑得很窘迫。他一直這麼單刀直入的表示他的感情和心意,也不理別人接不接受。

  「公司裡很多人都是朋友。」她淡淡的。

  「你所謂朋友的定義是什麼?」他不放鬆。「認得的都是朋友?或是有所選擇?」

  「認得的都是朋友。選擇過的是『好』朋友。」

  「有——很多『好』朋友?」他目不轉睛。

  「沒有。可能我太挑剔,我可以說沒有什麼好朋友。」她說得很坦白。

  「那麼姓雷的那位先生呢?」他問。有時候他實在還稚氣得緊。也天真得緊。

  「他是兄弟。」她自然的衝口而出。「而且是個怪人。」

  「怪人?我以為他是你男朋友。」

  「我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接受一個男朋友,」她微笑。「對我來說,這是很嚴重,很認真的事。」

  「對,我喜歡你這種態度。」他點頭。「現在這社會,女孩子太開放,我很害怕。」

  「不是開放與否,我自知感情脆弱,不堪一擊,所以不敢輕易去試,我會非常小心。」她慎重的。

  他有肅然起敬的模樣。

  「我們——哎!很志同道合,真的。」他喜悅的。

  星期六晚飯的時候,子樵來遲了些。

  「對不起,公司裡有點工作要趕。」他逕自坐在餐桌上。

  「中午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陪你一起趕。」思奕說。

  「你幫不了忙的!」子樵指指腦袋。「我想把工作趕完,明天可以和你們出海。」

  「出海?!」思曼嚇了一跳。他想跟到傅堯的船上?

  「是我的錯,沒有早跟你們約好。」子樵看思曼。「我們公司有條遊艇,是拍外景或者給客戶用的,明天有空,我就拿來用。」

  「好極了,」思奕第一個反應。「那條船不錯,我拍外景時用過幾次,大家一起去吧!」

  「我不行。抱歉,」思曼淡淡的說:「我約了人。」

  「約了人?誰?不能吹牛。」思奕明知思曼沒有男朋友。「叫思朗也一起去。」

  「思朗也不行,我怕約好了,」思曼笑。「也是出海。」

  子樵眼光閃一閃,臉上仿佛有著意外之色。看不真切。

  「爸和媽媽跟我們去,」思奕孩子氣得緊,從事藝術工作的大都如此吧?「我怕來個海上追蹤。」

  「追蹤什麼?」思曼笑。不經意的望望子樵,他又仿佛若有所思的出神。

  「追蹤你,看看你男朋友的樣子。」

  「也不算什麼男朋友,」思曼看父母。「公司裡的同事,約了好多次了。」

  「你早該有點約會,一天到晚悶在家裡怎麼行呢?眼光太高的女孩子自己吃虧。」母親說。

  「怎麼說眼光呢?」思曼臉頰排紅。「大家同事,談得來而已,根本什麼也沒有。」

  「你肯輕易跟人談得來嗎?」思奕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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