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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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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怎麼說,把責任全推在我身上好了。」她笑。 「你說得輕鬆,回去受罪的卻是我。」 「希望在前面,很快就是週末。」 「你——別在媽媽面前提這事,她會不高興。」他臉紅,變得忸怩。 「什麼事?梅花?一言為定!」她會心的笑。「但是梅花——有什麼見不得人?」 「不是這些,是——是——」他又說不出所以然。 「算了。快走吧!等會兒我還得找超級市場去買菜,買日用品呢!」 「這麼麻煩,還不如跟我回去。」他說。 「麻煩?」她愉快的。「這就是生活。在你家我覺得日子過得空虛,真話。」 「真羡慕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搖頭。 「你可以考慮一下,愛母親,但不必連個性都不要,這很不划算。」她說。 他想一想,揮揮手就走了。 半小時後,她還沒把衣服全掛好,電話鈴響了。 「姮宜,媽媽請你立刻回來一趟。」懷遠說。 「我正在整理屋子——明天如何?」 「不行,媽媽已經在生氣了。」懷遠低聲下氣的。「表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硬要明天走。」 宋花中要明天走?那表示什麼? 突然間,她心意就轉變了。 「好。半小時後我趕到,只是我一個人來。」她說。 「當然一個人,你還想帶很多人嗎?」 「我的意思是不帶回行李。」她笑。 「人先出現就行了,否則我今夜伯不能睡覺。」 「沒那麼嚴重吧!」 放下電話,拍拍裙子,也不化妝就出門。 宋家那條路是走慣走熟的,今天仿佛特別短,一下子就到了。 她被懷遠帶到書房——啊!她很好奇的書房。 「進去吧!媽媽在等你。」 「你呢?」 「她只見你一個人。」他退開。 敲敲門,她就邁了進去。 正如懷遠說的,這只是一般的書房,只是比較精緻些,講究些,伴著數量極多的書籍及古董。 宋夫人坐在一張軟椅裡,她身邊坐著懷中。 「安悌,你要見我?」她不看懷中。 「你這孩子,怎麼一聲不響的搬走呢?」宋夫人面有悻色。「是安悌對你不好?」 姮宜感覺到懷中的視線在她身上,她漠然不以為意。 「我心血來潮,真的,」她微笑。「突然就想到宿舍住一陣,但我會常常回來陪您。」 「在外面會吃苦,最簡單的,誰照顧你三餐?誰替你洗熨衣服?」 「我自己會做。以前在美國時也自己做,」她笑。「那時還得替爸爸做。」 「在香港不許你這樣,有我在。」宋夫人認真的。 「我知道你的好意,安悌。可是寵壞了我,我以後就變成什麼也不會做的廢人了!」 「有人是動手的,有人只動腦,」宋夫人不以為然。「象你,懷遠,懷中就該是後者。」 「我不同他們,我是女孩子。」她還是笑。面對宋夫人,她一樣大方愉快的侃侃而談。 「在宋家,男女有什麼不同?」宋夫人說。 「可是——我並不姓宋啊!」姮宜叫。 不只宋夫人有些變臉,還有懷中。那不該講的話,姮宜卻講了出來。 「你這孩子——」宋夫人居然沒有發脾氣,只是難堪。「你——在外面總是不行,我不放心。」 懷中仿佛很意外,好象從來沒聽過宋夫人說這句話。也沒有什麼特別啊!她說:「我不放心!」只是這麼四個字,普通的關懷話而已! 「我很能照顧自己,請相信我,」姮宜立刻說:「宿舍近學校,我方便很多。」 「懷遠去接你就不方便了!」夫人固執得象孩子。「我希望你們多些時間在一起。」 「我們在學校天天見面。」她笑。「而且我會常常來,也陪懷遠去別墅打網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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