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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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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發現了,會有怎樣的後果? 「跟著我來兩次,很好玩嗎?」他仍對著河水。 「哎——」她面紅耳赤,早就被發現了呢!「我不是——不是有意——」 「不論你有意或無意,一定有個目的。」他說。 她咬著唇,心中飛快的轉,要怎麼答才好? 「我——只是好奇。」她說。內心慚愧。 「對我好奇?」他冷冷的笑起來。 「是——」她硬著頭皮,終於要利用女人感情了,不幸被陳先生而言中,「你很怪,很——特別。」 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從眼縫中在看她。 「是這樣的。」他笑得很曖昧。「對我有興趣?」 姮柔幾乎無地自容,事情怎麼變成這樣? 「斯亦天——」她沒有辦法說任何話。 他是老闆,又是她奉命監視的人,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和他翻臉。 她只能虛與委蛇。 「很好,我喜歡大家叫我名字。」他又說。 她深深吸幾口氣,說: 「對不起,我回去了。」 「就這麼走?」他的語氣有點輕佻。 姮柔霍然轉身。他想怎樣?留下她?他以為她是什麼女人?她是會——拼命的。 「你——想怎樣?」她衝口而出。 「你可知道,你這麼單身走出去,起碼有十個壞人跟著,你不怕?」他說。 她看他一言,看來——錯怪了他。 他也不說話,領先往外走。 她就默默的跟在他身邊。 走了一小段路,他們都沉默著。 果然,有些形影閃縮的人在——邊虎視眈眈,卻沒有人敢走過來。 是因為亦天,她知道。 走在他身邊有十分安全的感覺,仿佛天下人都傷不到她。他身上有一股霸氣——或者說殺氣,令所有不懷好意的人都退避。 走到門口,她不,仿佛他們倆都松一口氣,他也——緊張? 他攔了一輛計程車,示意她上車,然後也坐上來。 「說地址。」他冷冷的。 她只好說了。就任車飛馳。 車廂裡是沉默的,他們都一言不發,空氣很僵。 這氣氛一直維持到她家門外。 「謝謝。」她垂下頭不敢看。 他只看她一眼,揮揮手叫司機再開車。 在門口呆怔半晌,她才回到房子裡。 今夜的事真像做夢,到底誰在跟蹤誰呢?而亦天——亦天——一她心中泛出了種奇異的感覺。 她說不出那感覺是什麼,總之——不是敵意。 「姮柔,又這麼晚回來。」母親出來埋怨著。 「有事做嘛!」她不願談。 「我看這份工作並不適合你,」母親肯定的。「還是回以前的公司吧!他們還請你的,是不是?」 以前的公司?姮柔苦笑。她怕一輩子也脫離不了。 「可是我向新公司借了錢。」 「最多——我們不用,還給他們。」母親說。 「小弟不出國嗎?」姮柔說。 母親沉默了。理想和現實的確有距離。 「你到哪裡去了?」母親歎一口氣。 「又逛街。」她順口說。 「但是——我看到有人送你回來。」母親望著她。 「那是——在街上碰到舊同學,太晚了,他怕不安全,送我是為禮貌。」 「舊同學?結婚了嗎?」 「兒子都有兩個。」她忍不住說。 「你這孩子,我是關心你,又不是害你。」 「我知道。但我說的是事實。」她笑。 「去沖涼吧!」母親也不想多跟她嚕蘇,因為明知沒有用。「明天一早要上班。」 她立刻去浴室,二十分鐘後出來,看見客廳燈已熄,連忙回到自己臥室。 真是奇怪,快十二點,卻一絲睡意也沒有。 她依然看不懂亦天眼中的光芒,卻也忘了他剛才的輕佻,他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陪她走那段路,他送她回家,他是很有誠意的。 不,不能說誠意,他是——關心吧? 關心一個屬下的職員。 但是,他又是怎樣發現了她呢?既已發現,以後——恐怕陳先生不要地跟蹤了吧? 跟蹤是難的,尷尬的。她不能真像陳先生所說,給亦天一個喜歡他的印象。 她喜歡他?天曉得是怎麼回事。 明天上班——會不會窘迫?他會不會把今夜的事公開講出來? 啊——那暗中跟蹤她的人呢?是不是看見一切? 她的臉莫名其妙就紅了,以後——怎麼見人? 有點擔心,又有點興奮,她就在這種心情之下模糊的睡著了,直到母親叫醒她。 「知道你起不了床。」母親埋怨。 「但有你啊!你比鬧鐘更準時。」她笑。 母親搖搖頭,出去。 她迅速梳洗,快快吃早餐出門。 在這尷尬時期,她不想自己遲到,這會窘上加窘。 回到公司,同事們都到齊了,連亦天也坐在那兒。 她垂頭默默回到座位,她不敢看亦天。 今天大家都比較沉默,於是姮柔開始工作,而且一直避開不看亦天那兒。 好幾次,她下意識的偷望過去,他也沒看她,他可是也故意避開嗎? 他有理由這麼做嗎? 中午吃飯,亦天也沒留在公司,午餐後才回來。姮柔把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卻不安了。 亦天是在避開她。 亦天誤會了她?以為她——她——她真的臉紅了,這情形她怎麼再留在這公司。 她想到辭職。 白翎的電話卻及時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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