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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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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柔,你這幾天怎麼回事?」小美輕聲問。「是不是工作上有困難?」 「沒有,真的沒有,」姮柔意外。「你怎麼會這樣想?」 「你很緊張,心神不定。」小美說。 「沒有,我不覺得。」她搖頭。「你真這麼想?」 「不是想,是看見。」小美笑。「許志堅也這麼說,他說你一定有些不妥。」 「許志堅!」她更意外。 那個從不出聲,更不看她的年輕人? 「是啊!阿堅說你好像坐立不安。」 「我沒有。」她吸一口氣。 那許志堅是否監視她的人? 看來像了。這傢伙不出聲,又陰沉,故意做出一副不看她的樣子,其實正是監視她的人! 一定是他了! 姮柔下意識的笑起來。她一定去白翎面前講穿,看看她不是很輕易的就通過了考驗嗎? 「你笑什麼?」小美問。 「笑你神經過敏,」姮柔還是笑。「我原本就是這樣的,我是比較拘謹的人。」 「不是,你神經緊張。」小美說。「陸健也這麼說。」 「不能所有的人都這麼說,我就真的變成神經緊張啊!」姮柔笑起來。 「喂,」小吳轉了話題。「午飯後我們去逛逛銜,看看有沒有便宜貨揀。」 「好。」她爽快的答應。 她並不怎麼講究衣服,有時候買很便宜的,有時也買貴些的,但都很適合她的身分、氣質。 可以說她很會穿衣服。 小美回到桌子去工作,姮柔又開始做亦天交給她的那幾本舊賬。 還不錯,這些日子來,她已理出半年的頭緒了。 她發覺,亦天賺的確實不少,但是支出也大,他為人一定很豪爽的。 而那些支出,都是他私人名下的。 午飯後,她和小美逛街。 這附近沒有什麼大的百貨公司,好的精品店,但既抱主意出來揀便宜貨,隨街走走也無妨。 正午的太陽十分熾熱,耀花了人的眼睛。 「你在公司做了幾年?小美。」她問。 「六年。」小美不在意的說。 「你——今年多大?」姮柔吃了——驚,下意識問。 「二十二。」小美笑容如陽光。 「那你是十六歲就進公司了?」姮柔問。 十六歲,中學還沒畢業呢! 「是啊!那年我才初中畢業,環境不好,要找事做,卻沒有公司肯請我,我又不喜歡到工廠做,正在那時碰到亦天,他錄用了我。」 所有職員都叫老闆為亦天。 「當時只做些打雜的工作,好象客人來買貨,倒杯茶,送送賬單,或幫亦天去銀行,後來他叫我去學打字,然後就做打字員了。」小美笑。 「很不錯啊!」姮柔由衷的。 「亦天幫忙啊!他讓我學打字,公司付學費,現在我念英文夜校,他亦付錢,他是天下最好的人。」 「哦——」姮柔頗意外。 她知道亦天很義氣爽快,卻不知到了這種程度。 「以後你慢慢會體驗到,」小美認真的說:「我們所有的同事都對公司有歸屬感,趕也不會走的,亦天對我們每個人都像兄弟姐妹。」 「所以你們都叫他名字。」姮柔笑。 「他不喜歡別人叫他老闆。」小美正色說:「他不喜歡繁文褥節的事,他說人與人之間應該平等,交朋友也是。他還說誰叫他老闆,他就開除誰。」 「我沒叫過他名字。」姮柔說。 「也沒叫他老闆,是不是?」小美俏皮的。 「你怎麼知道?」姮柔問。 「我很注意你啊!」小美掩著嘴。「我注意你的——舉一動,我喜歡你成熟的韻味。」 難道小美也是監視她的人? 又多了一個疑犯——啊!怎麼說人家是犯人呢? 「別說笑了。」姮柔在時裝公司裡轉一轉出來。 其實她們都沒有什麼買衣服的心,一起出來聊聊天到是真的。 「我覺得亦天對你有點怪。」小美說。 「什麼?」姮柔聽不懂。 「我不知道,」小美想一想。「總之我覺得他對你和我們不同,我很難形容。」 「哪有這樣的事,你才神經過敏。」姮柔搖頭。「可能因為我還陌生。」 「你已來了一個月。」小美說。 「可是接觸少,我又不喜歡說話。」姮柔說。 「不,不,不,我所謂的不同是——是——我也說不上來,很絕的。」小美著急的形容。 「很絕?」姮柔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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