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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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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我們走吧!」他柔聲說。 「啊——」她醒了。「是,我們走。」她傻傻的點著頭,隨他走出長廊,從欄杆處翻下去。 「你怎麼了?」他關心的望著她。 「我——哎,沒什麼,」她笑起來。「莊,你可知道你剛才的眼光多動人?」 「動人?」他也笑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動人處。」 「至少吸引了我,感動了我,令我變成象傻瓜一樣!」她挽著他的手臂。 「那麼——我開始對自己有點信心了!」他開心的說。 繞到前院,剛要上車,大門突然打開,江浪站在那兒,非常意外的瞪著親熱的他們。 他們心中也有些不安,但突然放開手又太明顯,只好裝做若無其事。 「江浪,你捨得出來了?」征世揚聲問。 江浪順手關上大門,背後變成一片黑暗。 「管家告訴我征世來了,」他慢慢走向他們。「我正奇怪,你從那兒進去的?我怎麼沒看見?」 「我從欄杆跳進去的。」征世笑。「不想打擾你們!」 「打擾?」江浪眼中光芒一閃,自嘲的笑起來。「我們都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我又沒答應要參加!」她叫。 「這也許是我們的錯,」江浪又笑。「現在你們準備去那兒?另一個慶祝會?」 「慶祝會?」一直沉默的莊岩說:「我不懂。」 江浪搖搖頭,再搖搖頭。 「算了,不必再提!」他說:「你們還是走吧!」 「我們——只不過打算去吃晚餐,到淺水灣!」莊岩說。 「那麼去吧!晚上見!」江浪揮揮手,轉身要走。 「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莊岩問,問得勉強而不自然。 「我怎麼去呢?扔下一屋子的客人不顧?」江浪苦笑。「下次吧!還有機會的!」 「江浪,」征世叫住他。「告訴我,是什麼慶祝會?」 征世是敏感的,她似乎聽出了什麼? 「沒什麼,我亂說的,」江浪笑。「莊岩,很抱歉,找了一大堆人在你家裡吵鬧,害得主人要避出去吃飯。」 「這不算什麼,兄弟!」莊岩拍拍他。「我的家不就等於你的家嗎?」 江浪還以一笑。 「祝你們愉快!」他走進大門。 征世搖搖頭,逕自上車。 「今晚江浪怪怪的,不知搞什麼鬼!」她說。 莊岩也上車,汽車慢慢的滑上馬路,「我覺得江浪不是怪,是失望!」他說。 「看見我們在一起?」她問。「他不會這麼小器。」 「不是!不是因為我們在一起,」莊岩一邊開車一邊沉思。「今天是什麼日子?」 「日子?」她說了一個日子。「不是什麼特別的!」 莊岩搖搖頭,還是沉思著。 「啊——」征世大叫一聲,幾乎跳起來。「今天是——哎!是我生日,二十四歲生日!」 莊岩「吱」一聲的來個緊急刹車。 「你沒記錯?」他定定的凝視她。 「只會忘記,不會記錯!」她拼命搖頭。「難怪他說慶祝會,今天是我生日。」 「他為你開的慶祝會!」他透一口氣。「難怪他神色那麼失望,他是為你而開的慶祝會,你卻不參加——啊,我們現在回去?」 她想了一陣,肯定的搖搖頭。 「現在回去已失去意義,他心中已有芥蒂,」她說,「我們還是去淺水灣,這是命中註定的!」真是命中註定? ※ ※ ※ 第二天江浪一早即到電視臺錄影,下午四點多鐘就收工。 他長歎了一口氣,想約幾個同事去喝杯酒,昨晚——昨晚的一切真令他大失所望,征世居然忘了自已的生日,居然和莊岩一起走了,他的一片真心誠意,似乎都付諸流水了。 他今天情緒很不好,錄影時也吃了很多個NG,他一直懷疑,難道征世和莊岩之間有著什麼?不,看來又不可能,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莊岩的獨身主義不是開玩笑的,莊岩是個認真的人! 但是——征世和莊岩的確很親熱,很談得來,或者——征世真的忘掉了生日,和莊岩去吃一頓普通的飯吧! 邁出錄影室,看見倚牆而立的征世。 她正帶著一臉的微笑,定定的望著他。 「征世——」他驚喜。「你等我嗎?」 「正是!」征世眨眨眼微笑著。「我請你吃飯!」 「哦——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做?」他笑了。剛才的不快已消失。 「約了別人嗎?」她不答反問。 「沒有。」他搖搖頭。心中慶倖還好沒約人。 她晃一晃手中的一瓶香擯。 「那麼走吧!」她說:「我親自做晚飯呢!」 「在你家?」他開心的問。 「你不喜歡去?」她很敏感。 「當然不是,只是——為什麼突然要在家里弄晚餐請我?」他問。 「為昨天道歉!」她笑。「昨天是我生日,我真的忘掉了,昨晚回家收到爸、媽寄來的生日卡才想起來,我是不是太胡塗了?」 「我也不怎麼記自己的生日,」他也笑。「大男人了還記什麼生日呢?但你——不同!」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呢?」她問。 「史蒂拉告訴我的!」他說。 「哦——你們倆之間的進展如何?」她半開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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