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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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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麼巧,他才一指就聽見汽車聲,果然是征世到了。 她沒有先來後園,居然直接跑去廚房,十分鐘後才見她露面。 「幾乎以為聽錯了車聲,」江浪盯著她。「你在裡面做什麼?那麼久?」 征世穿著牛仔褲,質料細緻的麻紗襯衫,好瀟灑。 「我在泡冬菇,洗雞。」征世的眼光掠過兩個男人。「怎麼不識好人心?」 莊岩笑一笑,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我沒有怨你,何。」他說:「八天不見,想我嗎?」 「想得頭都快爆炸了,行了吧?」征世舉起拳頭打他,他卻按住了她的拳頭,雙手握著。 「真的墜入情網了?」江浪打趣。 「肉麻得連中飯都要吐出來了,」征世甩開莊岩。「興致真好,游泳?」 「這兒是汪洋大海,只要傷喜歡的話隨時都可以跳下去,」莊岩說:「隨時可以!」 「今晚沒興趣!」征世突然轉向江浪。「喂!史蒂拉是不是老纏你?」 「還好!」江浪沒什麼表情。「我對普通的女人是不導電的!」 「她沒纏著你卻煩死我了,」征世歎息。「和你一舞之後她就一往情深,只等你開口了!」 「我開口什麼?」江浪不明白。 「求婚啊!」征世大笑。 江浪拍拍額頭,做出一個昏倒的表情。 「看來我只好落荒而逃,回美國了!」他說。 「不要用這個做藉口,」征世不以為然。「你根本是打算回去的!」 「誰說的?」江浪看莊岩一眼。 「否則為什麼不答應一起去南美?」征世咄咄迫人。 江浪看征世,又看莊岩,終於笑起來。 「我一個人拗不過你們兩個,是不是?」他說。 莊岩只是笑,不出聲,仿佛很有興趣的看他們在那兒鬥嘴、抬杠。 「那麼是去了哦!」征世轉身拍拍莊岩。「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計劃了?」 「不可以!」莊岩搖搖頭,一點也提不起勁。 今天他和那晚在舞會中完全不同,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為什麼?這不是你提議的嗎?」征世瞪大了眼睛。 「現在收回,」莊岩說:「我已打消此念頭!」 「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征世生氣了。「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還沒向電視臺辭職吧?對你又沒有損失!」莊岩笑。「我現在完全不想去了!」 這回輪到江浪笑,笑得好大聲、好開懷。 「你笑什麼?」征世瞪著他。 「你上了他的當了,征世,」江浪說:「天還沒黑,莊岩怎麼會說真話?」 「什麼?天沒黑不說真話?」征世不能置信。 江浪攤開雙手聳聳肩,不置可否; 「好!你們兩個傢伙聯合對付我,小心等會兒的冬菇雞裡我加半瓶瀉鹽!」她大聲說。 「除非你不吃!」莊岩說。 征世瞪他,狠狠的。過了一陣,她也笑起來。 「我喜歡天黑時的你,」她說:「現在的你很討厭!」 「我要求你喜歡了嗎?」莊岩捉狹的。 「你呀——」征世想打他,最後終於放棄,轉身走進屋子。「不理你們了!」 後園裡又只剩下兩個男土,莊岩還是那樣懶洋洋的躺著不動,江浪卻望著大海,若有所思。 「征世今天的神態有點古怪。」江浪說。 「哦?」莊岩不起勁的應著。 「你不覺得嗎?」江浪反問。 「她平時不怪的神態我也不清楚。」莊岩說; 江浪轉頭看他一眼。 「不只是征世,還有你,莊。」他又說。 「我?是嗎?」 「我不想研究什麼,但是你自己可以想一想,」江浪笑得捉狹。「會很有趣。」 「什麼有趣?」莊岩問。 「你自己去想想。」江浪說。 「不懂你說什麼。」莊岩坐起來。「我進去洗澡了。」 「因為征世進去了。」江浪搖頭。 「何?關我什麼事?」莊岩皺眉。 「該問你自己!」江浪拍拍他。「莊,你自己也許不知道,我倒看見一些有趣的事發生了!」 「有趣?是什麼?」莊岩問。 坐在那兒,他不再想進去沖涼。 「莊,別不相信,我是旁觀者清。」江浪又說。 「我不明白你今天在說什麼,」莊岩又好氣又好笑的。「繞留彎子說話,什麼旁觀者清的。」 江浪凝望他一陣,他看來——是真不知道江浪的意思。 「算了,就當我沒說,你進去沖涼吧!」他說。 「不,現在不想進去。」莊岩又懶洋洋的倒在躺椅上。 「莊,真要去南美?」江浪問。 「嗯——想離開香港,也不一定是南美,但總要找一個陌生的地方。」莊岩說。 「是真的了?」江浪間。 「是——香港已令我發悶!」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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