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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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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回來了,莊。」他很高興。今晚不必再孤單的一個人面對電視了。 轉過頭去,看見電視螢幕上是報告新聞的征世,莊岩正看著她。 「五點半剛到!」莊岩搖搖手,順手用遙控器關了電視。「趕回來陪你度週末。」 「兩個寂寞的王老五對著電視喝悶酒?」江浪自嘲的笑。「覺不覺得日子無聊?」 「生活很充實啊!我又簽好一張合同,夠我三年到處流浪!」莊岩說。 「你運氣好,」江浪倒在沙發上。「我只是一個香煙廣告的主角,一個沒有真實感的形象,守著一間生意不好也不壞的:小廣告公司,真悶!」 莊岩默默的凝視著他半晌,用力拍一拍他。 「我們結伴去南美闖一闖,好不好?」莊岩問。 「闖什麼?又為什麼要去南美?」江浪並不真感興趣。「紐約的生意做完了?」 「我想找個南美的小國家,替他們去開發,」莊岩似乎是有計劃的。「他們需要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會嫌大錢,而我們再把賺來的錢用在那個國家,很有意義的!」 江浪限中光芒一閃,又歸於沉寂。 「我怕自己沒有那股衝勁!」他說:「你看,我現在一點兒;雄心壯志也沒有了!」 「我真不能相信,男人也會為情所困?」莊岩大搖其頭。「你知道嗎?這回我差點想接下一件水壩的工程,大得可以供我們工廠做五年以上。」 「為什麼又沒接?」江浪問。 「因為我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學工程的,」莊岩笑。「我只是個做生意的!」 「你的野心總有一天會令你忘了過去的一切!」江浪說。「你不能做光全世界的事!」 「不做事,不工作,閑著做什麼?」莊岩反問。 「你生命裡的意義只是工作?事業?世界上還有其他太多值得追求的事情!」江浪說。 「可惜我對其他沒有興趣。」莊岩說。 「我們倆可以算是志不同,道不合,奇怪的我們居然是朋友!」江浪笑。 「或者我們欣賞對方的不同!」莊岩笑。「江浪,出去晚餐,好不好?」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不倒你?」江浪搖頭。「我才回來,不想再出去。」 「積極一點,好嗎?開車出去晚餐,花得了多少時間?我開車,你坐!」莊岩說, 「不。我不去!」江浪有他固執的一面。「如果家裡沒有東西吃。我寧願餓一餐!」 「沒見過你這樣的人!」莊岩無可奈何。 茶几上的電話響了,莊岩順手抓起來。 「喂!江浪在嗎?」是征世的聲音。莊岩聽得出來。 「你等一等。」他把電話塞到江浪手裡,「是何。」 江浪振作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 「何征世,剛報完新聞?」他問。 「你在看我嗎?」征世是愉快的。「喂!晚上有沒有節目?」 「晚上沒有節目,我也沒有看你報新聞,莊在看。」江浪說:「今晚我們連晚餐都沒有人弄!」 「莊回來了?告訴他那根官司草還沒有枯,在我桌上的汽水瓶裡。」征世一連串的說:「如果你們不怕時間晚,我飛車到石澳給你們弄牛排!」 「一言為定。」江浪的精神來了。「我們等你!」 放下電話,他再也不躺下去,對著一直凝望他的莊岩聳聳肩。 「何征世立刻來給我們弄牛排,」他說:「還說你送她那根官司草還沒枯,在她桌上的汽水瓶裡!」 「我送的官司草?」莊岩似自語的喃咕著。「有嗎?」 「誰知道?她是這麼說的!」江浪說。 「何要來,你立刻神采飛揚,是另一段愛情故事的開始。嗎?」莊岩問。 「那兒來的這麼多愛情故事?」江浪笑。「我們是兄弟姐妹的感情。」 「你是感情氾濫之人,對誰都有不問的情,我卻是連母親和姐妹都處不來!」莊岩說。 「算了,你是偏激,」江浪拿起茶來喝一口。「我看你和何征世也相處得很愉快!」 「才見過兩次面!」莊岩又用遙控器開了電視,是一個討論性的節目,三個外國人在大談香港經濟。 「她報新聞很不錯,有自己的風格!」江浪說。 「誰都有自己的風格,不是嗎?人本來就是不同的!」莊岩似乎不以為然。 「但是何征世真的與眾個同,你不承認?」江浪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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