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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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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他聳聳肩,「我的父母,姐妹們都在那兒,只有我浪跡天涯。」 「香港是天涯?」她笑了。 「他們眼中的天涯!他們希望我在他們身邊,可是,我做不到。」 「但是——從開始到現在,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她懷疑的問。 「我們?我和你?」他還是笑,「誰當過你是女孩子呢?正如你所說,你很剛強。」 「你是同性戀?」她盯著他問。 「你不會以為江浪是我的『伴侶』吧?」他大笑,「這是侮辱,你不覺得嗎?我和你一樣正常。」 她再看他一陣,終於放棄。 「我不再研究你,再研究也是不會懂的。」她聳聳肩搖頭,「人的腦子和心是最複雜難懂的。」 「我也不研究你,讓我們和平共處!」他笑。 「一言為定!」她伸手和他握一握。 汽車轉進石澳,就快到他家了。 「江浪不是就此在香港落地生根吧?」她問。 「除非他再遇到一塊強力膠啦!」他說。 「強力膠?」她一時腦子轉不過來。 「一個象她的女人!」他說。 「她?到底是誰?」她忍不住叫。 汽車停下,他指指車外,她看見江浪倚在石柱上。 「問他。」莊岩說。 江浪沒有講「她」是誰,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他永遠不會講。 好在征世的好奇也只是一霎那,過去了也就不再追問,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這天晚上征世、江浪、莊岩喝酒聊天,直到半夜,征世不加道什麼時候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只仿佛記得莊岩和江浪還坐在那兒—— 醒的時候她依然在沙發上,冷氣很強,身上卻多了一塊薄毛毯。江浪不在,莊岩不在。 她伸一個懶腰,毛毯滑落,背後有聲音響起。 「醒了?」是江浪 他坐在另一組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杯果汁。 「居然在這兒睡了一夜。」她站起來。「八點半了?」 「要趕去上班?」他問,話中有一絲關懷味道。 「不必,今天是下午班。」她順手招好毛毯。「謝謝你替我蓋毯子。」 「不必謝,不是我,是莊岩。」他表情淡淡的。 他怎麼永遠是這種淡淡的神情,和他廣告片裡的形象大。異其趣。 「莊?他呢?」她問。她覺得奇怪;莊岩是這樣的人嗎?替人蓋被? 「去機場了,他今天去紐約。」他說。 「啊!我倒忘了,」她笑。「今天他要長途飛行,昨天還喝酒,而且還喝到半夜,他能支持嗎?」 「飛機上有大把時間睡,」他也笑。「難道你真會目不轉睛的看飛機上的影片?」 「會啊!飛機上的影片往往是平日看不到的好片子,我不想錯過。」她說。 「去洗臉吧!」他搖搖頭。「我替你弄早點。」 她感謝的對他笑,萍水相逢的兩個人,竟然有了一種——類似兄弟姐妹的感情,很難得的。 「下一次我來為你服務。」她走進浴室。 她永遠快動作,十分鐘出來,她已容光煥發,從頭到腳都清理過了。 「你每天洗頭?」他望著她。 「我每天在街上跑新聞,香港有多髒,你不知道!我不每天洗頭,頭髮會一下子變成灰色!」她說。 「誇張是你的特點!」他笑。 「是讚美吧!」她不以為意。「江浪,看你這副悠閒狀,今天不用上班?」 「也是下午才去,我們出外景拍廣告!」他說:「拍一種汽水的廣告。」 「喂!什麼時候考慮我當女主角?」她半開玩笑。「我很上鏡頭哦!」 「你該拍什麼廣告?洗髮水?」他打趣。 「香煙,酒,」她隨口說:「我能塑造出獨特的形象,我保證。」 「你也賣酒?」他幾乎吟呻。「穿性感的晚禮服?」 「可以創新,不是嗎?」她眼睛好亮,閃一閃的充滿了自信。「女強人也喝酒、抽煙的!」 「別搶我的生意,抽煙,」他搖頭。「有一種廣告適合你,去賣礦泉水吧!」 「不,不,我可以賣酒,」她立刻反對。「我並不那麼純淨,礦泉水不行。」 他笑起來,放下手中的空杯子。 「爭什麼呢?有人請你嗎?」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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