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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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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會。」楚寄悠點頭,內心同時感到一股暖流流過,這是她今天進源家門之後,對她說過最多話的一個人;楚寄悠深切感受到眼前這男子的善意和關懷,讓她那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緩解。 「那麼,春宵一刻值千金,慕風就不打擾了,大嫂您早點安歇。」 「謝謝你。」楚寄悠感激的朝他點點頭。 「喔,對了。」源慕風臨走前,笑嘻嘻的對楚寄悠交代說:「假如大哥問起我,就說我趕著啟程回南方,就不向他辭行了,請大哥好好保重,待我下次回京,再好好向你們問安。」 「好的,我會幫你轉達的。」她覺得源慕風活潑爽朗,似是個好相處的人,因此對他倍生好感。 「那麼就麻煩大嫂嘍。」源慕風瀟灑一笑,不忘細心的順手帶上房門。 夜深,人靜。 鬧了一整天,源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早已安靜睡下,外頭只偶然傳來幾聲蛉蟲的唧銜聲。這個夜,對楚寄悠來說真是寂靜陌生得怕人哪。 她取下頭上的喜帕,又卸下沉重的鳳冠,打量著眼前這個對她來說全然陌生的房間,和床上躺著的、對她而言也是全然陌生的男子。 楚寄悠覺得慶倖的是,早已醉倒在床上的男子對她來說毫無威脅性,讓她可以大膽仔細瞧一瞧他的長相。她由案頭移來燭火,借著昏黃的燭光仔細打量著源蒼龍。 他天庭飽滿寬闊,襯著一對英挺的劍眉,鼻樑高挺,有種雍容的貴氣。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臉色則因酒氣而顯得紅潤。他唇形優美,但在熟睡時仍倔強的緊抿著,顯示出主人極端內斂理智的個性。 「依他的眉目看起來倒不像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明天再好好跟他解釋吧。」楚寄悠望著床上的源蒼龍幽幽一歎。 頭……真疼。源蒼龍揉著太陽穴,有些不悅的睜開雙眼。 咦?房間雖是他的沒錯,但觸目所及盡是一片大紅,床邊、牆上、甚至窗上都貼著雙囍紙花。 「看樣子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一場惡夢。」想了會,他總算一一想起昨兒個的鬧劇。 「這個該死的慕風,竟著了他的道,他以為將我迷昏,送入新房就可以箝制住我?」他莞爾一哂。如果他會受制於這些無聊的禮教,那他就不叫源蒼龍了,況且他根本啥事也沒做。 說到這,他那該是賢淑貞靜的新娘跑哪兒去了?見他醒了,怎麼還不端水來給他洗臉擦手?莫非賢慧的她一早就下廚去為他洗手作羹湯,打算用一手好廚藝來討好他的胃,進而拴住他的心?源蒼龍很不屑的胡亂揣測著。 慕風啊慕風,你若真要陷我於不義,下的不該是迷藥,而是春藥才對吧!哈哈哈,這筆賬我就先記下了,改天有機會再來收拾你。源蒼龍在心裡有些好笑的想著。 接著,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等著傳說中他那「賢慧的新娘」來伺候。他滿肚子壞水的琢磨著待會要說些什麼話來挖苦人,好讓她知難而退。可他左等右等,等了老半天,仍沒瞧見半個人走進來,他按捺不住的起身更衣,又滿心不悅的走出寢房,沒想到一出寢房就望見一個紅衣女子趴在桌上睡得極熟。源蒼龍好奇的蹲下身,打量眼前這個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女人。 瞧她臉蛋白白嫩嫩,雖非絕世之姿、傾國之貌,但倒也算甜淨可人啦!一張小嘴一開一合的模樣讓他想起後花園裡養的那一池金魚。看她睡得香甜,嘴角還涎著口水的模樣,讓他感到有些好笑。 「爹……寄悠不嫁人……唔……姊,你跑哪去了……這個相公還給你,我不想要……唔……」楚寄悠迷迷糊糊的說著夢話。 寄悠?她叫寄悠是嗎?源蒼龍唇邊浮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咳咳。」他清清喉嚨道:「太陽都曬屁股啦,還不起床?」 楚寄悠由夢中驚醒,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你是誰啊?怎麼會在我房裡?」她睜著惺忪睡眼打量他。 「我想,這兩句話該由我來問姑娘你才對吧。」他強咽下快出口的笑聲,擺出嚴肅的模樣。 「我……我叫楚寄悠。」這男人的氣勢好生怕人啊!楚寄悠咽咽口水,乖乖回話。 「那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源蒼龍有些擺譜的說。 她揉揉惺忪睡眼,仔細打量眼前這個有些凶、卻又有點眼熟的男人,接著她轉頭看看這個陌生的房間,偏頭想了想,電光石火間,她終於想起昨天的一連串事情。 「啊!我想起你是誰了。你是源家的公子,源蒼龍!昨日和我拜堂成親的那個傢伙!」楚寄悠拍手,恍然大悟的說。 「既然知道我的身分,那還不快去幫我打水,讓你的相公洗把臉!」雖然有些不滿她的稱呼,但源蒼龍仍端著架子坐在酸枝椅上,準備給她來個下馬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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