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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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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快走快走。有些事你好好想一想,想通了,你才算有資格進入商界。」不讓程雪歌再說話,高總直對他揮手,送客了。 「謝謝您,高叔。」恭敬的深深一鞠躬後,程雪歌轉身走出去。 送走了程雪歌,高總經理振作起萬分精神準備招待這位貴客—— 「姚小姐,快裡面請!」 姚子望點頭,跟著走進去,以不經意的口吻問著: 「那男孩是明星嗎?」 高總經理聞言一笑。「哈哈哈,每一個見到雪歌的人都會這麼誤會。從小到大,他都被一堆星探追著求他當明星,追得他又累又氣。這孩子一點也不想當明星,也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的臉看,雖然說他實在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 「還是個學生吧?看起來好小。」唇紅齒白的,年紀應該不超過二十歲。奇怪,如果他不是明星,那她到底是在哪裡看過他呀? 「還是個學生沒錯,現在正在美國修博士呢。不過因為最近家裡出了些問題,所以打算回台灣學經商。」 學經商?姚子望興味的揚起唇角,將心頭那團解不開的疑惑暫放一邊,笑問道:「高總,那男孩看起來——很單純呢,想學經商,成嗎?」 高總其實也很憂心。 「雪歌他並不是學商出身,如果不是家裡出事,他其實是打算往學術界走的。他現在有的,只是從商的決心,但說到真正進入商場,還早得很哪。」 「他家經營哪方面的事業?」姚子望問。 「他們家是由房屋土地中介起家,後來轉投資在建材、營建界,在中部蓋過幾棟公寓,曾經經營得很不錯。但這幾年房地產景氣太差,他父親又投資失當,結果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唉。」 「公司叫什麼名字呢?」 「姚小姐可能沒聽過,它只是小名小號,叫『遠帆房屋』。」 遠帆?她聽過。七八年前她學生時期曾經因為課堂報告的需要,做過房地產方面的採訪調查,其中一間公司就是「遠帆」。不過她並不打算與高總經理繼續談下去,閒話談到這裡就好,還是快快把今天該做的事先做完吧。 接下來,她拿出新的採購合約跟高總經理談正事。 是的,對所有人來說,這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續約工作,根本犯不著由她這個姚氏千金兼董事長特助出面。以往她跟在父親身邊東奔西走,談的合約金額動輒數億以上,幾時處理過這種只要業務員出面的小case,而且甚至還是她親自到人家工廠來談採購呢,這不叫本末倒置叫什麼? 這其實是父親對她的懲罰,認為用這種方法羞辱她,絕對會讓她痛得很深刻,這輩子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對他陽奉陰違的事了。再者,也是為了防她,所以把她降級,暫時不讓她有機會與商界大老接觸,不讓她經手上億元的案子,不讓她在商場的最頂端廣結人脈,徹底將她的野心封死。就是要她處理雞毛蒜皮的小生意,讓她在公司抬不起頭,也要她四處奔走勞累,有著高高在上的身份,卻只能跟不起眼的中小企業往來,讓她有志難伸。 如果沒這樣狠狠的將她折磨上三年五年,姚萬傳相信她不會學乖。 對於這種對待,姚子望並沒有太過震怒。父親慣用的手段她瞭解得非常透徹,所以當她被降級、被「羞辱」,接收到所有人同情或嘲弄的眼光時,她沒有任何反應,她把所有時間留給自己,讓自己深思未來的路該怎麼調整。 她沒有辦法接受今生都只能被父親任意擺佈的命運,然而卻深深明白這正是父親的打算——要她像只耕牛般的操勞奉獻,卻別想從那片她用血汗耕耘而成的田地裡吃到一口飯。 她的月薪被降到七萬,她的存款賬戶被凍結;本來家裡每個月撥三十萬給她當零花,若買房買車,還能跟家裡申請額度,如今都被取消。她只能靠自己的薪水過活,一切全是為了——不讓她有錢,因為她一旦有錢就會作怪。 姚子望不是吃不了苦的人,雖然在之前她並沒有真正的吃苦過,也沒嘗過手頭拮据的滋味。所以面對如今這種困頓,她非常苦中作樂的感激起她那個防她像防賊的父親,讓她能在這種環境裡訓練自己的心志,把自己的嬌氣磨掉,變成真正的無敵與堅強。 本來,她只是想要有一點自己小小的事業而已。因為姚氏是弟弟的,所有的家業是弟弟的,她不會去爭,又不想成為父親手中另一個聯姻的籌碼,所以才會一直想著要怎麼替自己的未來打算,想著在幫忙經營家業時,也替自己設個退路,然而卻被父親所不容。 如果父親以為他一連串的懲罰動作可以成功驚嚇到她,讓她屈服的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一個真正成功的商人,永遠不怕沒有舞台,因為他會為自己創造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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