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枕邊的男人 | 上頁 下頁


  她原本迷迷濛濛半閤的雙眼隨著他的動作而睜大,像在努力清醒,也像在疑惑地發問。她來不及發問,注意力就被兩唇分開時帶出成絲狀的透明液體而怔住……

  連接在他的唇與她的唇之間的這東西……這是……口水?算……誰的?

  應該覺得髒的,她不知道口袋裡的面紙還在不在,應該擦一擦的……又不是小貝比了,還流口水……

  還沒釐清好思緒,也沒來得及掏口袋找面紙,他低笑一聲,又狂猛地吻住了她,像是急切地要找回剛才的狀態——兩人好不容易從生澀、陌生、緊張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熟悉」,而且,味道不錯,他有點昏眩地想要再嚐嚐……

  所以,他嚐了。

  並且開始撫摸。

  他想,還不賴。

  當他發現自己的雙手能夠使她戰慄得發抖時,滿滿的成就感令他想要更多。他覺得自己像在彈奏樂器,隨著他的手不斷探索彈奏,她就會發出不同的呻吟,不一樣的顫抖。

  這時,衣物的阻隔就成了無法忍受的厭惡,他沒有什麼經驗,但對於慾望,男人有天生的本能。當然,曾經與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看過的那些日本出產的床上動作片也功不可沒,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

  他的雙手將她的襯衫下襬從裙子裡拉出來,當他熱得發麻的手貼上那片仍處於清涼無汗狀態、如凝脂滑膩的嬌嫩肌膚時,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滿足而沙啞的輕吟。

  他以為自己能夠適可而止。當他的雙手著火似的肆意在她毫無阻礙的雪背上滑動時,他想,他夠了,必須夠了。

  可是,下一個念頭卻是想要更多——當他一隻手不意滑向她的身前,探到了一小角蕾絲的衣料時,頓了頓……但在大腦還沒下指令時,就又迅速一掌覆上。手心敏銳的感應神經讓他知道,掌下山峰般的隆起,一半是蕾絲布料,另一半是不可思議的軟嫩……不算特別高聳——至少相較於他看過的那些AV女優那種簡直像足球大的豪乳而言。

  但,很棒。正好足以讓他一掌蓋住,像是特地為他打造的,最完美的尺寸。

  「啊!」她在他唇裡發出一聲驚呼。

  在她驚呼之後,他的一掌已經越過蕾絲胸罩的阻礙,完全將她一邊的高聳給包覆,貼合得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內衣似的,無一絲空隙。

  她似乎想要掙扎,但他不讓,一隻手堅持地蓋住;而當他的手無法滿足於僅僅是蓋住時,更得寸進尺的掠奪,於是展開。

  他細捻慢攏,或捏或揉,讓掌下的柔軟化為各種可能揉捏出的形狀,愛不釋手……

  隨著她的驚呼與喘息在他耳邊不斷交替,他覺得自己終於變成了再也無法理智思考的野獸。

  他只想侵略,只想獲取,只想撕開一切阻礙。他更想聽到她愈來愈大聲的呻吟像高舉的白旗不斷在他的侵犯裡臣服!

  他沒打算進行到這樣失控的!

  雖然是她先敲起戰鼓的,他只是接招。

  雖然她的主動變成了由他主動。

  雖然原本他只是無可無不可地接受著一個女同學的示愛。

  他只是接受。想著反正是穿著這一身高中制服的最後一天了,大家都在失控,都想要得到些什麼,也想失去些什麼。然後轉身,明日就是步向成人的新一頁開始,把所有的青澀都隨著這一場放縱的舞會拋在歲月裡……

  只是這樣罷了。他和她,沒那麼熟,又不同班,雖然兩人的名字常常在公布成績的紅榜上相見。他總是第一名,而她在中下游徘徊。能上紅榜的人,當然都會考上還不錯的大學。不過他即將要去上的學校,不在台灣,而在美國,是世界知名的名校,所以這一陣子真是大出風頭,原本就很出名的風雲人物,又更出名了,被瘋狂崇拜得像是一個神話。

  身為神話的人,大約也習慣被膜拜了。而愛慕這種東西,更是從小到大就跟隨著他的東西。他心中自然有些沾沾自喜,但愛惜羽毛的他,卻不輕易與任何人傳出情事;比起跟那些女孩糾纏不清,他其實比較喜歡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被仰望。十八年來都如此。

  而今晚,他知道他的午夜吻不會被放過,他很寬容地想著,就一個吻,也好。

  不管是誰,只要不太醜的,就當是個小小的紀念了。

  多年來的「潔身自愛」,終於在十八歲這年顯現出他的後遺症——他非常尷尬地發現,他居然是一群狐朋狗友裡唯一的處男……連初吻都沒有過。被偷吻的不算!

  在酒精與菸,以及死黨揶揄的笑弄下,一整晚都讓他心中憋著一股難平的氣,而過量的酒精更讓他向來理智的腦袋化為足夠的昏昧,讓他的打算完全失控。原本只是打算有個吻,但現在,他將吻加深。

  他們現在在學校保健室裡,就著一盞小夜燈,偷偷摸摸地進行一項又一項的、不在預期中的,人生初體驗。

  ……

  他的腦袋無法思考,但他的身體忠實於天生的渴望行動了!

  他覺得他像在跑一場馬拉松,一切的千辛萬苦就是為了奪取最後那屬於他的勝利果實。

  他幾乎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在她身體上彈奏愛撫,因為貪戀著她身子的反應,那讓他有著無與倫比的雄性滿足。而對於生平第一次的女體探索,他像做學問般的嚴謹仔細,他手觸摸過的地方,他的唇再去複習,一遍又一遍地……

  他在蓄積他的渴望,無止境似的愛撫,就是為了得到更巨大的滿足。當他汗如雨下、當他覺得自己即將爆炸,再也承受不了更多時,冷不防拉開她一雙始終羞怯緊攏的腿,覆身而上!

  「啊!」她大叫一聲,是驚嚇,不是痛叫。

  他以為一切很容易。

  但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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