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旭日焚身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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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換。」元旭日邪笑的撲向他。 以韓璿的身手當然可以輕易躲開元旭日的玩鬧,但他不,唇角噙著惡作劇的笑意,右肩往上一挺,仍在冒血的傷口就這麼呈現在元旭日面前,硬生生頓住他所有玩笑的心情。 「該死!你就不能裝得虛弱一點,好讓我時時意識到你其實是個傷患嗎?」元旭日滿口詛咒的忙著清理傷口,看著那五道被手指挖深出來的傷口,罵得更大聲:「八成要縫上數十針了!真他媽的!」 粗魯不已的低咒,以及溫柔小心的動作,向來魯莽狂妄的男子在心愛的人兒面前也得彎腰伏首。 他從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弱點,一旦產生,必定無所不用其極的克服與消滅。但對於他今生最大的弱點——韓璿,他卻是時時揪心而下不了手啊—— 沒錯!就是窩囊,還窩囊得很甘之如治咧。 韓璿看著正在處理他傷口的大手,然後循著健碩的手臂往上瞧,直流盹到他臉上才定住視線。就這麼要笑不笑的看著他。 元旭日牢牢鎖住他眸子,覺得自己快溺死在那雙漆黑如深海的眼底,才開口道: 「幹嘛?在想我?還是想設計我去做更多事順便離得你遠遠的?」若是打這些主意、奉勸他趁早絕了這門心思吧。 「我哪裡敢?」多麼謙卑的口氣。 「你有啥不敢?」 「怕欠債太多,信用破產而無力償還。」 「沒關係,容許你連下輩子也拿來抵押。」元旭日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寬容的債權人。 「謝了,本人無此打算。」韓璿輕抽口氣,由著元旭日在傷口上消毒。 「忍耐一下,馬上就不痛了。」元旭日更加的輕手輕腳,深怕再挑弄到韓璿任何一根痛感神經。 向來玩世不恭、唯我獨尊的眉眼,早已被濃重的擔心關懷所取代而不自知。凝重嚇人的神色,在訴說著溫柔的訊息。 這人——居然榨得出幾顆溫柔的細胞呢。 韓璿擬視著他,眼光意就這麼膠著住,怎麼也挪不開。不得不對自己的心承認元旭日早已攻佔入他心中的事實。向來不願深想,並不代表就不存在。 多麼奇怪的感受呵——曾經他以為他的生命中不會有任何人重要到牽動他所有心緒,可輕易的擦復他水深火熱又無可奈何。但世間卻出現了這麼一個元旭日。擺明了要受他利用,但代價是得到他——無論他是男是女。 真是莽撞的一名魯男子。 「旭日。」他開口。 「呃。」元旭日眨了眨眼,一時不敢相信韓璿這傢伙終於肯叫他名字了,不僅沒有連名帶姓,而且還用近似溫柔的聲音喚他耶!害他就這麼楞住了。 「真的打算進入同性戀的世界嗎?」 「不相信嗎?我很樂意立刻以上床的行動來證明。」不囉嗦,他老兄一把扯開襯衫,整排扣子飛落到地上蹦蹦跳,露出了他結實精壯的上身。古銅色的身體充分彰顯著縱慾的本錢。 「我身上有傷。」韓璿伸出在掌抵往元旭日的衝動,同時也感受到他炙熱的肌膚所蘊含的熱情。 差點想抽回手,但元旭日早已貼住他手掌,不許他退走。 「你會很快復原的。」也就是說,他將會很快「吃」掉韓璿,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 他咬牙切齒的猴急樣,逗笑了韓璿。純粹的輕笑,不含任何心機,令他俊美的臉上更加美上幾分,勾引得旁人心應神動,恨不得一口吞下他,連骨頭也不吐出來。 「你笑什麼?欠扁啊——」元旭日因看得吃不得而惱怒,才要罵粗話哩,卻被截去了說話的能力——以唇。 韓璿輕輕貼住他唇,漸漸吸吮至深,像個天生的調情聖手,甚至不反抗那雙倏然摟緊地軀體的鐵臂,任其炙熱搓揉著—— 呼吸轉為激狂,溫度倏場至火熱的沸點,沒有任何欲迎還拒的矜持,兩人在這個深吻裡狂野得徹底,互不保留的付出所有—— 「旭日,」在唇舌分離的空檔,韓璿轉而往下勾含著他的喉結輕叫著。 「什麼?!」元旭日滿腔熱血的低吼,打算不顧一切的在最快的時間內剝光兩人衣服,什麼也不管了。 「醫生來了。」好冷靜輕柔的聲音。 「嘎?」元旭日茫茫然的不明所以,所以韓璿好心幫助他立即回復清醒。「砰」地一聲,猝不及防之下,他被一把推落床底下,滾了一圈之後,面孔朝向門口。然後他看到了門口至少有六顆窺探的人頭,最前面站著的正是被火速召來的醫生。 而那可憐的老醫生,看來像要昏倒了。 畢竟誰無天看得到同性戀在接吻呢? 「韓——璇!」元旭日火大吼道:「老子若再被你要上一次,老子就跟你姓!」 多麼坎坷的情路,真是令人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之淚。上帝佑他,阿門。 *** 客房裡,一人一狼面對面坐著會談。 「笨狗,接下來沒老子的事了吧?」 「我不是笨狗!暫時沒你的事了,等我感應到另兩塊令牌的氣息後,再來想辦法你起不了什麼作用。」 「小笨蛋,你要追星摘月都是你家的事,別找我家韓璿當炮灰,他付出的夠多了。」也就是說,自即日起,韓璿不再是扛殷族責任的人了。管於悠那丫頭說過,歷代以來,護令使者的責任終止於結婚之時。 「賤嘴日,你耳背呀?沒聽到我說暫時用不上你們嗎?月和星應該部在狼界,我現在的能力又回不去,只能自己找辦法召喚他們其中一個出來。沒事找韓璿幹嘛?我忙得很哪。」 「很好,那說說你們還要賴住多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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