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旭日焚身 | 上頁 下頁
一八


  這是一記清脆的骨頭碎裂聲,伴隨而來動當然是淒厲的哀號——如果那人還沒痛暈過去的話。

  好久沒人暗殺他了,由於太懷念這種重溫舊夢的感覺,實在捨不得太快解決這七個人。原本只有五個的,另兩個埋伏在俱樂部停車場附近,似乎還打算解決別人;太閑的元旭日哪肯放過,一把抓了過來當沙包打。簡直要感動得熱淚盈眶。

  才懊惱著無從調查起線索,正想計畫釣人出來哩,人家就這麼善解人意的送上門來,他心中的感謝有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差點忘情的拆了所有人的骨頭,再重新拼裝組合一番來回報。

  望著昏厥在地的七人,元旭日並沒有昇起憐憫之心。在他的世界裡,交手的對象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別人企圖行刺他,就該有亡命的自覺。所以他當然不會費事的代為呼叫救護車什麼的。

  在問出這些人的來處後,他也就不刁難的讓他們順利昏倒,以求取片刻失去意識時可以規避掉的劇疼。

  手上拋玩著一枚徽章,聽說這是個頗有勢力的幫派標誌。元旭日轉身往地停車的位置走去,嘴角揚著淺笑,沒有意外,那些躲在暗處的小老鼠們決定先解決礙事的他,再去對付「殷華」的主事們。

  這全在他的料想中,也早就這麼等著了。

  如果得到韓璿的代價是毀去世上所有恐怖分子的巢穴,也是值得的。

  為什麼會這麼想要一個人,想要得胸口都痛了呢?

  他會知道的!等到他得到韓璿之後!

  為此,付出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就算他必須為此上闖九重天、下搗十八層地獄!

  §第五章

  有點離譜,被陌生人載到了陌生的地段後,才發現開車的人不是原本天天接她上學、放學的司機王伯。

  管於悠圓圓的大眼直打量著回頭對她笑的陌生男子。他不是很帥,但五官很立體,看得出來體格很好,剛才她居然一點也沒發現矮胖的王伯「突然」變身了,不知是她眼力與警覺力太差,還是這個陌生人掩飾得太好。

  男子露出一抹笑意,頂了頂帽沿——

  「哈囉,小妹妹,你很鎮定喔。」言語裡滿是對她膽氣的讚賞。

  「謝謝。」管於悠很有禮貌的頷首。「如果你能送我回家,我會更感謝你,這位大叔。」

  「辦不到。」男子乾淨俐落的拒絕。

  管於悠歪著小頭顱,不解道:

  「我知道你對我並沒有惡意,不放我回家是什麼道理呢?」

  男子低笑——

  「小娃娃,你又知道什麼善意惡意了?這麼天真無邪而想安然在臺灣生存下去,你需要更多的祝福。願上帝保佑你。」

  於悠並不反駁,更加仔細看著他——由他的眉宇到他的雙眸,腦中閃過一個認知使她脫口笑問:

  「呀!你就是元旭日。」

  向來不會對任何事感到詫異的元旭日不免要對小女生的猜謎能力動容了,他挑高雙眉——

  「何以見得?」他不記得自己幾時成了人盡皆知的公眾人物。

  「你好。」原來自己的直覺百分之目的命中,管於悠笑了一下,才道:「最近你幫了我們不少忙、害我們都遇不到殺手,我以為你該是死盯著璇不放才是,怎麼還有餘暇來我這兒呢?」

  「我問了一個問題。」元旭日不耐煩於這票女人老是忽視他的問題,逕自反問了一串,竟還巴望他回答。真是!

  於悠愣了一下,道:

  「喔,是。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元旭日是因為近來你纏著璇不放,如果冒充司機來接我放學的不是你而是歹徒,我此刻大概已被槍殺了。」

  「很好,換你問一個問題。」

  「為什麼冒充司機載我來這裡?」她住窗外瞄了下,再一次確定車子停在天母附近的一幢別墅前面。

  「因為我接下保護你們四個傢伙的工作,你們就得聽從我的安排,讓我集中管理。」元旭日一向要求絕對主導權。要他賣命,當然得全力配合。

  「你對韓璿很重要對吧?」他問。

  「是的,我們三個人對他相同的重要。我從六歲讓他照顧到今天。」接受了元旭日強勢的遊戲規則,她趕緊把握時間問:

  「你想挾持我以逼迫璇來靠近你嗎?」

  「沒錯!」也不廢話,他撈起手機給她。「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你現在正在我手上,下班後直接打包東西搬過來,不必囉嗦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