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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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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雪兒飛快的跳起來接,想也不想的叫:「溫哥哥!」 溫蓉遠深思的打量雪兒。沒錯,雪兒在戀愛。在接到電話那一剎那迸出的美不僅無與倫比,並且展現了女性的嬌艷嫵媚,只有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那一種美。雪兒撒嬌又依賴的對行遠訴說一個人過得好無聊——面對外人反而比親人更來得親密,更來得信任與依賴——是了,他們的確在戀愛! 成熟穩重的溫行遠,與美麗天真的唐雪兒互補了彼此的缺角,形成一對完美無缺的組合,不是嗎?溫蓉遠開始釋然的笑了,直怪自己怎麼沒有早點看出端倪,難怪雪兒老叫她溫姊姊,而叫唐煜堂叔。雖遭唐煜多次抗議依然不肯改口,她得好好與唐煜說明白了。 半夜口渴,雪兒赤著腳下樓找水喝。正從冰箱中拿出牛奶,燈光突然的大亮起來。她轉身,看到杵在廚房門口,一臉譏誚的展文揚正直直盯著她看。他眼中其實還有著一絲絲欣賞——她實在是少見的美。 「怕我嗎?所以才不敢下來吃飯。」 雪兒坐在椅子中,笑看他自以為是。 「是呀!我怕得要死,唐煜叔叔有沒有告訴你,我最怕那些自以為長得英俊,其實醜得要死的男人?」她的大眼充份表現出嘲弄。比英俊比好看,全台灣數排名,列到太平洋也不會有他的名字。而她的溫哥哥是百分之百,排名第一的美男子。 兩個同是啣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女,天之驕子,從小可都是被捧在掌心呵護到大的,比嬌縱比任性,當然不分軒輊,會相剋是必然的了;而展文揚年少得意,一輩子都在焦點中成長,一直被掌聲與仰慕眼光所包圍,從來沒有人敢用他所自傲的東西來嘲笑他——唐雪兒還是第一個。 他坐到她對面,不屑地道: 「尖牙利嘴,也不過是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有兩種人。一種是無家可歸,無可奈何只好如此。而另一種人是自己有家不待,偏要去別人家充食客!別名叫犯賤。」雪兒笑得更無邪。 展文揚幾乎忍不住要一巴掌打過去,讓她知道對男人無禮的下場是什麼。但現在住在別人家,他不能這麼做。他冷道:「總有一天,妳會為妳對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等他得到她,她就知道她犯了什麼大錯!他不會讓她好過的!在日本,出言不遜的女人都活該得到一頓痛揍。 「這是你自取其辱!你要是敢對我動歪腦筋,當心我溫哥哥回來會將你拆得一根骨頭不剩。」她心底有個直覺警告她要小心這個日本血統強過中國血統的男人。他的眼光太暴戾太過不可一世,不是那種會甘心接受失敗的人。 「誰?妳的大哥?」他問。 「我的未婚夫。不要對我痴心妄想,我死都不會看上你,我就要嫁人了!」雪兒嫌惡的看他一眼,漸漸明白自己已激起他的征服心。因為她一點也沒有對他感興趣,轉身走出廚房直接上樓去,這種幼稚男人不宜和他多打交道。 展文揚沉著一張臉看著她上樓。 正在看公司傳真過來的評估報告,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溫行遠右手還忙碌的在計算,左手不經意的接過話筒。 「喂,溫行遠。」 已晚上十二點多了,會是誰? 「行遠,我是唐煜!」是國際電話。 「你三更半夜打來做什麼?公司倒了嗎?」他記得唐煜晚上九點後一律不用電話的。泰國與台灣時差只有一小時,台灣現在才十一點,但對唐家而言已經很晚了。 唐煜叫道: 「我半夜三更的輾轉反側就是無法入睡,放心,公司還沒倒。」 溫行遠皺眉。 「你睡不著打結我做什麼?要入睡有兩個方法。第一,去買塊磚頭將自己打昏,第二、吃一顆安眠藥。」他真不敢相信,唐煜打這通貴得半死的電話只因為他睡不著,難道想聽他唱催眠曲嗎? 「喂!喂!不是那樣。你啦!你這小子誘拐我姪女去談戀愛也不知會我一聲。你們談戀愛我是不會反對的啦!但你們怎麼會來電呢?將來你們結婚後,我們的輩份要怎麼算?是你要跟著雪兒一起叫我叔叔,還是要雪兒跟著你叫我姊夫?說真的,你怎麼會看上那丫頭呢?——」唐煜逕自喳呼個不停,顯示他真的好奇得半死,並且為了輩份問題大傷腦筋—— 溫行遠嘆了口氣,而叩門聲正巧響了起來,他道: 「唐煜!這事我回國再談好不好?我現在正在為設廠的合作做評估計算,你就讓我耳根清靜一下。你不介意浪費電話費,我可介意我的時間分配。」 「好吧,好吧——哎!我只是太震驚了。」唐煜咕噥了半天,終於收了線。 溫行遠掛掉電話去開門,是邱倫妮,穿了一身睡袍,半敞的睡袍下看得到若隱若現的性感睡衣。她手上一份卷宗,與兩杯冰咖啡,巧笑倩兮的走了進來。 「有事嗎?」溫行遠皺眉。她這一身衣服太不合宜了,一直以來她都穿得很得體。 邱倫倪輕笑。 「我想你也必然還沒有睡,我忙著為公司做報告,你也是,不如一同熬夜作伴吧!」聲音千嬌百媚。 「現在是半夜,也是休息時間,妳回房吧!我要休息了。」一直以來,溫行遠都是表現得有禮而冷淡,他不以為自己曾經有什麼動作使邱倫妮以為兩人可以這麼親暱。他冷淡的下逐客令。 邱倫妮咬了咬下唇。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只是公事上的合作關係,我不希望私底下有所糾纏不清。」他要拉開門,卻被她握住他放在門把上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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