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心動沒有道理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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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鈴聲尖銳地響起…… 沒有人尖叫。方箏的反應是立即的,狠狠一巴掌不留情地打上孫儷細緻的臉蛋,奪過她的小型手槍,毫不猶豫地瞄準她—— 「別!方箏,這是我欠她的。」風御騁一把拿過她的槍,用他沒受傷的手拉起地上的孫儷。 複雜的眼光流轉,孫儷的眼中湧上淚水與惶然,但沒有後悔。 「於公,我沒理由受這一槍;於私,我們算扯平了,如果妳一直認為我虧欠妳的話。」風御騁冷聲說著。「不要再來煩我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會放過妳。」 他不輕易許諾,一旦出口的話一定會做到。孫儷看著他,以及他的傷口,露出一個奇特得像笑又像心碎的表情,踉蹌而去;巧妙地躲過了奔上來的保全人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該死的如果還不想昏倒,最好告訴我這一筆賬要怎麼算!你們唱的是哪一齣戲呀!」方箏氣急敗壞地爆發出口。 好!很好!超人似的,中了槍也若無其事,那麼她就不必太替他擔心了對不對?更不必尖叫昏倒或叫醫生來,反正他不痛嘛! 她恨死了眼前這種類似黑社會的情節;恨死了他的眼中交流過的了解與她所不知道的某些事。 「方箏!」 鐵人搖搖欲墜,地上的血已多到怵目驚心的地步,他淺笑:「如果妳想要個右手殘廢的丈夫,那妳盡可以現在就開堂審我的罪狀,不過,得趁我精神還可以之前。」他倒入她懷中,不再強撐身上那股蝕入心脾骨子中的劇疼。 「老闆!」 「方箏!」 「總經理!」 門口湧入一大堆人,看到喋血現場,竟然嚇得幾個大男人昏了過去;沒昏過去的人也愣得像木頭。 方箏氣得破口大罵: 「叫救護車!有空的人去四樓把駐公司為員工健康檢查的林醫師拎上來,你們白癡呀!還不快去!」 人潮來來去去,亂得像世界末日。 她沒有處理槍傷的經驗,只能用領帶綁在傷口上方,讓血少流一點。 風御騁臉色已因失血,而白得像死人了。 她氣得差點掐死他!這混蛋根本是故意給孫儷射中的,由她的判斷與孫儷愕然的表情可以得知,風御騁早算準要中槍,為的可能就是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 是什麼怨?仇?恩?情? 也許她該哭天搶地地為這手臂上的槍傷流幾滴淚,但此刻她發現自己在意的居然是他這混蛋與孫儷之間的糾葛;最好不是情海生波的事!她瞇起眼,十指卡卡作響——否則,她必定要他很「好看」! 「御騁!」 怒吼排開人群衝來。 是那個向來閒散、胸有成竹的狄森.威爾。此時哪見得到一絲絲自滿的影子,只差沒痛哭流涕了。 「你!你怎麼可能會受傷?是孫儷?我知道她今天會來,一定是她,對不對?」 方箏在一邊風涼道: 「沒有射中心臟,不會太快死,要哭墳還早。如果你有閒工夫哭叫,不妨去四樓把慢吞吞的醫生給抓上來。」 「妳!」暴怒的狄森跳了起來。 「住口。」風御騁喝止。 不一會,救護車來了、醫生來了、警察來了,場面亂成一團。 即使已快昏迷失去意識,風御騁仍然抓住她吻了好一會才允許他人送他進手術房。 「我會給妳一個好解釋——」 他細微的承諾滅了方箏一些怒火,在怒火褪去之後,眼淚才迸流如雨瀉,才允許自己的傷心如焚呈現,徹底展現女性懦弱的一面。 無論如何,他代她挨了槍。 *** 把新聞壓下來,讓警方無功而返,反正對外的一切都掩飾得天衣無縫,不過自家人就不好擺平了。 才回香港兩天的方笙又飛了過來;南下出差的董培良沒命地趕回來;連李乃君都為此與親密愛人冷戰,並且打算決裂,可憐無辜的陳頤允招誰惹誰了。 哪來的槍?開槍的人是誰?為什麼?又為什麼要壓下來? 人人都氣急敗壞地問。在方箏這邊問不出所以然,精明的方笙立即過濾那天出入的人,很快有了答案,其中突然消失的人就只有那個叫孫儷的女人了;李乃君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也向方笙證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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