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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不要問我藏在哪裡,依妳每天辦公的情況來講,掌握妳的時間並不難,而我也明白總有一天狄森會很樂意告訴妳我的背景;即使他明知道那會惹我一頓揍!」

  「我總會知道,不是嗎?」他是怕她嚇到吧?或者是排斥?

  「關於我的一切,都該由我來告訴妳。我就是我,不該因為背景的好壞左右了妳對我的情感。那些於我倆無妨,所以我不認為一股腦地告知是必要的——至少不是現在。」對於身外的一切,向來不被他所重視,也希望方箏不會在意。

  「至少告訴我,你最近忙什麼吧?」這種程度的好奇是可以被允許的吧?

  「目前為止,我想把情感弄成只屬於我倆的事已不可能。他們都想見妳,以他們各自的方式;顯然我的阻止更加深了他們好奇。」他口氣中夾著煩躁。

  她不明白地問:

  「除非我嫁給你代表要接掌令尊或令堂的地位,否則沒有人該注意我,我確信如果我們結婚,不會改變我目前的身分,不是嗎?」

  風御騁給他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攬著她的腰住懷中帶:「是的。但他們向來不滿我六年來的所做所為;認為妳至少得值得我那麼做。」

  方箏了悟:

  「哦!那他們會來『看』我的方式想必不尋常了?多熱鬧呀!相形之下,那些想教訓我的人得靠邊站了。」

  「我不喜歡這一切。」尤其他無力阻止親人們前來。

  她吻他道:

  「你們家相媳婦的方式真別致。還有什麼是我該知道的嗎?」看著他挫敗夾怒的神情,可見他的親人都不好擺平。知道也有他罩不住的時候真好,那麼他便不會顯得深不可測,難以攀上了。

  他沒有回答,將她的唇移開吋許,低啞道:

  「妳知道整棟大樓只剩我倆嗎?」

  「又怎樣?」她沒有理解他眼中深沉的慾望。

  「我會想吃掉妳。」

  她心抖了一下,緊張她笑了聲:

  「慾望是你平復煩躁的方式嗎?」

  灼熱在身上流竄。方箏突然覺得冷氣空調失去功用,汗水滲透了背脊所有面積,他身上迸發的熱力是嚇人的,她以往怎麼會覺得他安全,並且無害呢?以為親吻就是戀愛親密的極致——

  怎麼只消他一看,她身上火熱因子就飛竄不止呢?

  「你不會強迫我,不是嗎?」她又問,試圖平復自己的慌亂。

  「我需要強迫妳嗎?」他低喃地問,不打算克制自己渴望擁有她的衝動。有多久了呢?在她而言也許只有四個月,但在他而言卻是得再加上六年時光;他一直在等她接受他,而她也接受了不是嗎?

  他不滿意情況一直介於親密朋友間打轉。方箏向來少有女性的柔媚與自覺,允許他的抱摟親吻,代表她承認兩人之間是有情感的,但止於此之後,她便沒有更多的自覺了——也似乎覺得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誤導她了嗎?還是他太忙,太縱容她心中只占一半心思來容下他?

  有開始就永遠不會太遲,方箏可以忙碌、可以永遠沒有柔媚的女性自覺,但她心中一定要有他,完完全全地將他擺在第一位!

  慾望來得突然,倒不如說他的耐心被家人耗光了;而他想要她,就是這樣。

  她該是他的。

  他抱起她,踢開她休息室的門,闃黑的眼沒一刻離開過她。

  「我不認為現在上床是好主意,我——」她緊張得快語無倫次了,雙手死抓著領口,不知所措地看他赤裸裸的情慾在眼中流竄。

  他輕放下她,讓他背貼在柔軟床榻上。沒有餓虎撲羊的狂暴;沒有立即的欺壓,他只是坐在床沿,撫著她難得緋紅的臉蛋。

  「如果我讓妳覺得像色狼,請你原諒我已六年不曾嘗過與女人交歡的滋味。」

  是嗎?六年?她緊緊閉上眼。

  為什麼他所指的時間,每件事的轉變都一定是「六年」?每一次的提起都像被施恩似的,讓她的心復加沉重。這輩子有還清他的一天嗎?她還必須為每一次的「六年」感動幾次?

  「你不公平!也許你愛了我六年、為我犧牲良多,但我都不知道,不要每次都拿這個來讓我無措。你知道我已經覺得作牛作馬都還不清了嗎?」

  「我不是在給妳壓力,何況妳的情感已歸屬我之後。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告訴妳我的忠實,一如妳的清白一般不容褻瀆。方箏,對妳對我而言,這才是該坦誠的;妳的過往,我的過往,獨立的個體所呈現對情感的忠實。」

  方箏半坐起來:

  「你沒給我準備的時間,我沒法子這麼輕率與人裸裎相對,我沒有心理——」

  他打斷她:

  「妳愛我嗎?」

  突兀的問話讓她愕住不已。愛?他們之間已進展到最深的那一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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