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我就是賴你,怎樣?!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
「一定是她有溫柔的性格,像明亮的陽光照亮你黑暗的生命呀!」文藝腔脫口而出。愛情不就是來自這些因素嗎?石克勤百般肯定。 紀衍澤仰頭大笑出聲,任石克勤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只是搖頭,只是笑,含著輕鄙與嘲弄,幾乎沒笑出眼淚。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石克勤不服地問,他向來最引以為傲的觀察力不容人笑弄。 「只那樣,是不夠的。能令我放在心上的,光溫柔善良是不夠的。」 在他的生命中,有太多「溫柔善良」的人來來去去,一心一意要感化他、匡正他——而他的回報,就是世人所謂的「恩將仇報」。 他不需要施捨,一直以來,他就是不接受別人豐沛的愛心來施捨。那種悲天憫人的面孔,即使是真的帶著誠意,也會令他想吐。 「那麼,她還做了什麼呢?」石克勤非常好奇,追問不已。 而紀衍澤早已陷入回憶中,連冷哼也懶得回他一個。 *** 由於「紀衍澤」三個字實在是個大震撼,常夕汐並無法安撫母親的怒意。送母親到姨媽家休息,並且任其叨唸了二個小時,終於不支落荒而逃。 希望見到衍澤時,不會遭受另一波的疲勞轟炸,而她更希望他與她母親可以好好相處。 但那實在是難哪!在他眼中只有不順眼與不順眼,不會因某人是長輩而無條件的順服討好,即使是為了她也沒法子。她也不能因為今天是他的女朋友而得寸進尺的要他扭轉態度。 如果一個人本身沒有值得人敬重的特質,他是不會為了誰去另眼相待那人的。漠視以對已算是客氣了。 來到他住的公寓,還沒來得及按電鈴哩,紀衍澤已由陰暗的柱子後方走出來。 「怎麼在下面?等我嗎?」 他將煙蒂丟入水溝中,淡道: 「很晚了,以為妳不會來,正要去妳的宿舍找妳。」由八點等到現在十點,耐心幾已告罄。伸手握住她,一同走上樓。 「呃,不上去了,我等會還得搭公車回去,怕趕不上最後一班——」不知為何,心情突然緊張了起來。是因為他炙熱的手掌握得她太緊了些嗎? 但他沒有放手,也沒有止住步伐,只低頭看了她一眼。「那就別回去了。」 啊?!那——那是什麼意思? 在她心思兀自不安顫動時,他已將她帶入他住的斗室中。 只有一床一桌、兩隻舊沙發。大概沒有長住的打算,他連衣櫥也沒有,幾件衫褲零落的丟在椅子上,或一坪大的小陽台上晾著。六坪大的空間,因他高壯的身形而顯得侷促,加上炙熱的初秋天氣,屋內悶暖得讓人想逃。 「喏,妳煮的青草茶。」他倒了一杯茶給她,屋內唯一可以食用的物品除此之外,大抵也沒有其他的了。 「謝謝。你在生氣嗎?」努力壓抑著心跳速度,一心只想找安全的話題來打破過於沉悶的氣氛。 他靠在牆上,不屑道: 「反正早不幻想那些人會對我有什麼好評價,我只是氣她打妳。」思及此,他一大步跨來,蹲在她面前審視她的臉。沒見到明顯的青瘀,口氣才平和了些: 「下次如果她再打妳,我絕對不會客氣。」 她低叫: 「我媽不會用力打我,別看得太嚴重。有時候人都會過於衝動,其實是出於無心的;何況我是她女兒,我了解她。」 他伸手輕撫她臉,輕道: 「就算她反對,我也不管,妳明白嗎?」 「哪有不明白的?你對我根本是霸道慣了。」她歎笑,也伸手蓋住他棲放於她臉上的大手。 「你今天怎會在那裡呢?」她好奇地問。 「談創業的事,過完年,我就要去大陸工作了。」 「與那位先生嗎?」十多年來,她第一次看到獨來獨往的他身邊出現朋友,想來那人必是特別的人吧? 「對。」 「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吧?」 「誰知道,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他冷笑。 「別老這麼憤世嫉俗,雖然合夥人可能會有拆夥的一天,但決心要合作了,不是應該彼此付出信任嗎?對了,合夥要錢吧?你還有一些錢在我身邊,大概七十萬,你拿去吧——」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