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我就是賴你,怎樣?!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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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管警察來不來,撿錢重要! 不過有一隻來自雞婆國的手,硬是大斜裡伸來,將他手臂一扯,伴著憤怒的斥喝:「還不快走!不許拿別人的錢!」 要不是今天實在餓得沒力,再加上被臭乞丐修理了一頓,十匹牛也休想拉得動他的。不過,等他看清楚拉著他的是誰之後,並沒有太掙扎,只不過故意伸腳絆那名雞婆。 「喂!死女人,幹——嘛擋我財路呀!」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又忍不住雞婆了一次。 常夕汐怒瞪他一眼,認為兩人跑的夠遠了之後,開始居高臨下的怒問: 「你——你怎麼可以搶別人的錢!」 他聳肩。 「沒差呀,他也在別人身上騙錢。」 「那都是不對的呀!還有,你——你蹺課!」她指出另一項罪大惡極的事實。 紀衍澤看了下路口那座大鐘,上頭指著下午二點半時刻,不懷好意的回應: 「妳也逃課喲,壞女人。」 「我今天考試啦!」她跺腳澄清。對這個天生無比頑劣的小孩感到厭惡、無奈,卻又放不下。為什麼呢?是不是因為他父母永遠不在?還是拒絕相信一個十歲小孩可以頑劣到這種地步? 那麼,是家庭造就了他?還是他天生要來為害世人?小時能夠毫無羞恥心的搶人財物,長大了怕不殺人放火? 人性真的本惡嗎?在這個小孩毫不在乎的嘴臉裡,沒有對錯的認知,只有尋求自己爽快的表態。怎麼會有這種人呢?一個多月以來,她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當樓下傳來碰撞叫囂聲時,她會心跳加劇,卻又如同其他所有住戶那般,將頭往綿被中埋去,當成天下太平。 可是——一個十歲小孩不該是這樣的。 紀衍澤瞇眼瞪著高他半個頭的女人,左臉痛個半死又半毛錢也沒撈到,都是這個臭女人害的,心中壞心眼一轉,他對她叫: 「喂!把身上的錢拿出來,不然要妳好看!」 什——什麼?!她被小鬼勒索了?瞠圓了雙眼,她萬般不敢置信。真是——真是個壞小孩! 「你要錢做什麼?」她忍住尖叫的衝動。她耶!堂堂的國一小女生,怎麼可以被一個不足十歲的小鬼當凱子勒索?! 「吃飯啦,問那麼多做什麼,快把錢交出來!」 「吃飯就吃飯,幹嘛學強盜搶錢?走,我帶你去吃!」不由分說,她將衣衫殘破、臉頰腫得半天高的頑劣小鬼拖入了一間簡食店,沒給他使壞的機會。 這個——可以算勒索成功了嗎? 紀衍澤的心中畫出了一個好大的問號。 *** 孽緣之所以能結成,絕對不是一次兩次的巧合便可以交代了事的。 可以說,與紀衍澤有了第一次的交集之後,似乎便注定了常夕汐得向「平靜」道拜拜,順道問候「悠然」兩字怎生得書。畢竟實在太久沒見。 在父母及左右鄰舍的耳提面命之下,常夕汐打死也不敢說自己早已與那戶暴力家庭的小孩有所交集。老實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但「怕惡避凶」的人性亦是常理。她不介意請小朋友吃上幾頓飯,不過她也怕沾上麻煩。在良心的背面,她依然能避小鬼多遠就多遠。 那紀衍澤根本是「人性本惡」的活範例。 沒有所謂的知恩圖報,沒有所謂的人性本善,基本的親情倫理壓根兒不放在他的豆腐腦袋中。他是那種餓了就去搶,不爽找人揍,三字經更是成了他唯一的詞彙。他痛恨社工人員,也痛恨以慈善嘴臉自居的任何人。 這傢伙若不是刺蝟投胎,八成必然是土匪轉世。 孽緣迫使得她這名他眼中偽善人物之一的外人,不斷的有機會和他在一起。 比如今天。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因為紀衍澤的父母又不在了,她得代表家長面對小鬼導師的詢問?她也只不過是拎了一包垃圾下樓去而已。為什麼卻得權充小鬼的家長去聽導師幾乎沒聲淚俱下的告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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