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歪點擒郎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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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已一年多,原本按計畫應該再修完一個碩士學位才算學習完成,但為了讓父母安心前往歐洲養老兼養病,方笙在大三時便已正式入主方氏企業,以特助身分處理種種事務,大四便已非正式的擔任總經理職位,應付各大董事股東的野心或質詢,並且將父母送往瑞士休養。 母親身體一向不好,尤以呼吸器官為甚。最好移居到空氣清新的地方才不會讓她的氣喘病發作。而方父在經歷一次輕微中風之後,以他那種動不動就毛起來的性子,只有將他隔離在商界煩事之外,否則隨時再來一次中風或心臟病發什麼的,可就麻煩了。 方家的決策者早已是方笙,所以當方氏夫婦一致抗拒這個決定時,根本是抗議無效,兩三下便被打包前往瑞士欣賞湖光山色,怡情養性。為了怕方氏夫婦一時不適應,方笙也讓三朝元老的奶媽康婆婆一同去住一、兩年,並且每年寒暑假叫方箏、方範去瑞士彩衣娛親。而她自己因公事走不開,每星期一定打一次電話前去問安兼報告業務狀況——當然是報喜不報憂。 在商界中,方笙並不被認為是女強人,但她總是可以如願的得到她所爭取的訂單、合作的對象,她的定位是很模糊的。 太年輕、太纖細雅緻,再加上渾身上下充滿憐人的羸弱氣質,穿著上更是以古典飄逸為主。 有那一個出門與人談生意的女人是這種長相打扮的?往往與她談生意的人心中充滿這種問號時,手也不知不覺簽下了合同,這實在是件奇怪的事。但一年多來,方氏企業的營業額直線上升是不爭的事實,也成功的使大部分不服氣的董事們無話可說,只能在心中暗自氣忿不平。 「為什麼我要代理妳的職位?」方箏很不平,非常不平的問著。好不容易今年的春假由青年節放到四月五號清明節,整整八、九天沒讓她去玩已經很過分了,居然還要她暫代大老闆職位,有沒有天理呀? 方笙拉上行李箱的拉練,轉而整理起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無視於妹妹的張牙舞爪。 「我說過了,因為我要去香港參加商業座談,順便去深圳評估設廠的可行性。」 「妳去就去,幹嘛一定要我代理?公事等妳回來再處理呀!」嗟!何況那撈什子的座談會不去也罷!要不是太清楚大姊已三、四年沒有放下公事去玩,這次她才不會放行。誰不知道大姊根本是仗著好聽的名義想去香港玩而已。 方笙搖頭道: 「張董事近來行跡詭祟,我要你看住他,別讓他破壞我們的信譽。妳知道日本那邊訂的零件半成品月中一定得交貨,而張董還一直對我們沒有買他自己公司的原料耿耿於懷。還有,他玩股票賠了不少,注意他與公司的財務來往情形,不許他有借支行為。」 方箏抬頭看天花板,嫌惡道: 「我真服了那傢伙!不知道該說他命中帶煞還是天生倒楣。股市飆到八千五百點時才進場,結果不出二天,股市大跌直破八千大關,轉眼間輸了二千萬左右,我要是他一定早早羞愧得去跳河了!開紅盤沒他的分,股市重挫時,他真的那幾家公司永遠首當直衝。由張董身上,我找到一條生財秘訣——挑他不看好的公司去買股票穩賺。當他進場時,咱們最好抽腿溜開。」一個月前她拿系學會的基金進場小玩了下,果真賺了十來萬,用來辦了一場豪華舞會。這麼說來,張董造福了不少人。 「總之,麻煩妳了。」方笙走過來,拍了拍小妹的肩膀。 方箏聳了聳肩。 「算了,反正妳比較大,」何況自從上大學之後,她沒課時都得去公司打工,被剝奪掉假日也只是小意思而已。「對了,妳自己一個人去嗎?」 「不是。『才俊商會』的人也去,就邀我一同去。九七大限快到了,飯店不好訂,他們在那邊有大房子可以住——」 不待方笙說完,方箏立即大叫: 「開什麼玩笑!與十幾個大色狼住在一個宅子裡?我不答應!裡頭那票人尤以何必生那色鬼最差勁!妳不許與他們住!這樣好了,我高中學姊斐紅葉她家在香港有別墅,我與她連絡一下——」 「方箏。」她拉住要往外跑的妹妹。「我有地方可以去,不住別人的大宅子。」 「去那?如果另一個地方也住著男人,妳不如不要去。」 「我會給自己找到地方的,相信我。」方笙翦水大眼睛狡慧黠的一閃一閃。更有著無比的期待。 「大姊頭,我不是不相信妳的自保能力,但是如果老爸知道我沒保護妳,他會一槍打死我的!」 基本上,方笙決定要做的事,連玉皇大帝也阻止不了,抬出區區而渺小的方家掛名戶長來嚇阻,恐難收萬分之一的成效。 「我在那邊有朋友,妳放心。」 別看方笙似乎溫柔好商量,即使沒有斬釘截鐵的反駁或強調,方箏也知道不僅阻止無望,連想打聽一下方笙的朋友是誰都不會有結果。 「好啦!不管妳了!十天後不要回來哭訴失身就好了。嘖!沒事與那一票色狼同行,不知道在想什麼!」 話完,方箏訕訕的走出去。 方笙望著閤上的房門良久,才看向床頭櫃上一本攤開的名流雜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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