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使你為我迷醉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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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當你老婆的人想必很可憐,會被你耍得餐兮兮。」 丁皓並不以為然說道:「如果他真遇到心愛的女人,一定會變得很笨,而且是非常笨;原來他的智商是有一八0,那麼戀愛時就會變為負一八0。智商在愛情中並不管用,再聰明的人都一樣。」這是他的經驗之談。 「等著吧!也許我的女人比我更厲害,那就有得瞧了——你呢,女俠?石強那邊搞定沒有?」未知的事沒有討論的必要,眼前曖昧不明的就是白水晶與石強這二人。 這如何說起呢?石強知道她的真實年紀與身份後什麼表示也沒有,依然是冷淡相待,或者有些規避意味,今天更是不見人影;談戀愛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 「我想石強比丁皓更冥頑不靈。丁皓,接受眼光比自己學歷高的女人真的那麼困難嗎?」 「先決條件是:他必須第一眼就打定主意要你,否則男人全一個樣——要接受比登天還難;男人不喜歡在女人目前抬不起頭來。」 水晶洩氣地看著天花板。 「你的意思是我倒追他反而會讓他逃得更快?——煩死了——先辦正事要緊;反正我還年輕,不介意慢慢來。明天就去探探那家孤兒院。」她不想再談,起身走入廚房。 孟冠人對她的背影搖頭。 「這兩個女人都是怪人。」 「她與石強是一對。」丁皓肯定說。 「看造化了;以石強目前一無所有的情況來看,他會任自己去談戀愛才有鬼。」 「沈拓宇回國了嗎?」 「明天會到;他對這案子很有興趣。我們可以著手進行了。」 丁皓伸了個大懶腰說道:「我想放冠人長假,這些拉拉雜雜的事一完,就與浣浣結婚,去夏威夷二個月。」 孟冠人想了一下說道:「不通知浣浣的大哥——那個朱建民?」 也許朱建民並不是大家想像中那麼窩囊無用——浣浣非但沒被吃掉,反而迷得丁皓暈頭轉向;如果這是朱建民早先料到的,那他真是太聰明了,因為丁皓勢必不會坐視朱家的產業遭王平志並吞——重振朱家祖業,就靠丁皓了。 兩人在眼神的交換中看出相同的想法;朱建民是愚笨或精明,值得好好討論—— 如果他真那麼精明,就不妨拉他下海,加入保全公司當智囊。 §第七章 春天的夜空,分外清朗,稀稀落落的星子像是窺探的眼睛,嘲弄世間孤寂的曠男怨女。 是呀!丁皓說得對,智商這東西絕跡於愛情之中;不然白水晶豈會對一份未知的情感完全傾注?唉!白水晶,這個獨立自主、敢做敢當又勇往直前的女人,她小心珍藏她的情愛,只期待與她心心相屬的那個人出現時,才完全付出;可是。愛情如果只靠單方面的痴情付予,準是悲劇一場——即使她知道石強是她等待的男人。她落寞地苦笑了笑,堆滿自嘲;她想起三年前那個死追他一年的K大高材生,叫宋克棠吧?他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不知迷煞多少K大女子,叫她們趨之若鶩、如痴如狂——校園偶像可比大明星——加上他從未對女人傾心,端正清明,使得別人對他的評價更高;他真的很出色。哪知在與白水晶經鴻一瞥後,他認定她是這一生中所守候的女子,從此只為她痴狂;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不是她所鍾情的那個男人。她的冷漠相待與宋克棠的痴心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直到後來他畢業、出國,黯然遠走他鄉,她仍被許多人所不諒解。 除了一張公認的名嘴,她沒一點匹配得上那個優秀的男人。人人都說宋克棠瞎了眼才看上她;人人也都說白水晶目中無人,不值得好男人來愛。 對於不可能與自己生命有交集的男人,她堅持「敬而遠之」的態度。如果當時她抱著「交往看看」的心態,今天勢必造成更糟的結果;對不能回報的痴心,給予希望是最殘忍的對待。 而,現在的情形呢?顯然是她換到宋克棠的位子上,獨自一頭熱;而石強成了當初的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真的是這樣嗎?總是一方有情、一方無意,兀自在虛擲青春的中追逐,最後一無所有。她不知道石強的心;初去學歷與身世,他會看上她嗎?會認定她是他要的女人嗎?她不知道。聰明一世的白水晶,注定在一場辛苦的情愛中唱獨腳戲當傻瓜嗎? 單薄的毛衣阻擋不住偶爾襲來的沁人寒風。她背靠在圍牆大門旁;從丁皓那邊走下來許久了,兀自不肯離開,不知是因為昂首看到的星子,抑或是——石強未歸。 再強悍的女人,都企盼有一處可棲息的胸膛當港灣。石強的胸膛是她所依戀的,但他不肯為她伸展雙臂。 一直以為轟轟烈烈、得之不易的感情最值得擁有與珍惜,千辛萬苦走來的情路最珍貴;現在,她不這麼想了。她好羨慕丁皓與浣浣——他們在平順中自然相契,安於那份恬靜、無風無浪,執著於有意義的事物中。當你知道了世界上有那麼多有意義的事好做,誰還有那個空閒去製造人間的口角衝突或掙扎!不過,丁皓是個了不起的男人;他胸襟豁達,勇於接受事實,以心為依歸。坎坷的情路是自我折磨的悲愁,在不安之中擺盪最使人心傷;頭著不很出著天、腳不著地,只為一個男人情傷。 她早說過的,情愛一事只是人類思春期荷爾蒙分泌失調所引發的現象;有這番理智的看法。以為自己肯定能倖免於難,卻也在幾日內就將自己整得慘兮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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