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使你為我迷醉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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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希康笑看丈夫,語帶諷刺地: 「拓宇,你的人緣真好!每一個朋友久未相見,一見面都是大打出手,連罵帶吼的表現出久別重逢的喜悅。」 「是呀!我朋友不多,但都是特別的怪物——喏,大名鼎鼎的『火燄』丁皓。」他指著坐在朱浣浣身邊的丁皓,再指向孟冠人說道:「『賽孔明』孟冠人。」 朱浣浣終於認出了楊希康。「希康,好久不見了!」 楊希康眨了眨眼,訝異地說道:「是浣浣嘛!哇!自從你上大學後我們就沒再碰面了,我嫁給我老公後,經常跟著他在世界各地跑。好久了,四年多了吧!」 「你們認識?」丁皓問出其他兩個男人相同的疑惑。 「是呀!我們兩家曾經走得很近,近到我哥哥差點娶了希康。哥哥還千方百計找希康來當我的家教,可是那時候希康已是大明星了;於是她設計了一場鬧劇嚇走我哥,也害的她失去家產繼承權——事實上那場同居鬧劇是我找人來扮演的。」朱浣浣說得有些心虛,這輩子做的壞事就只有這一樁。 楊希康拉起朱浣浣的手對三個大男人說道: 「我們去房裡敘舊,你們聊你們男人的話題吧。」 目送兩個身材美貌出色的女人關上房門後,丁皓首先開口: 「你這傢伙只有要找麻煩時才會出現!別拐彎抹角了,有話直說;不過我先聲明,現在我手中已有一個麻煩,負擔不起更多的。」 沈拓宇緩緩點了根煙。「知道石強嗎?」 丁皓皺眉。孟冠人開口: 「風雲堂的頭號殺手?五年前因重傷害罪被判刑的石強?」 丁皓補充道: 「我不明白你當年為什麼要替他湮滅證據,只讓他抖出重傷害那一案?而那案子其實不是他做的,他發了什麼神經學我去蹲苦牢!」五年前他還未出獄時,黑社會中石強已是個冷血狠辣的恐怖份子,行蹤成謎。丁皓從未與他對上,因為丁皓正意氣風發時,石強還是個流著兩管鼻涕的小學生;至於後來他的「豐功偉業」當然是孟冠人提供的。 沈拓宇笑了笑。「我雖身為警官,但仍黑白分明;凡是沒有危害到善良百姓的江湖人物,一律不算犯罪。黑道中有自成一格的法律,既然選擇在刀口上討生活,隨時都要有身亡的準備。石強是個不錯的孩子,恩怨分明;他有一流的技巧,卻不濫殺人,他殺國的人全都是與風雲堂對立的大毒梟或殺手、老大之類的人物——那些人正巧也是我除之而後快的人物。這些老大級的人物向來不易抓到把柄:表面上做大好人成立基金會行善,背地裡又與政客搭上線互相撐腰;骨子裡作姦犯科,表面上卻逐漸漂白,警方對他們幾乎是無可奈何的。雖然風雲堂也是我目前要整肅的對象,不過我不否認五年前他們清除了不少敗類,讓我省了不少力氣。石強才二十五歲,今年出獄,我不要他再回風雲堂。我知道你一向招募那些有心改邪歸正的人為員工,並且也給予庇護;我有心培養石強成為台灣的『死神』,可是我下星期就要到法國去了,少說也要二個月,所以只好來找你了。」 孟冠人插嘴: 「你幹脆交給『死神』去調教,一同出國又不怕風雲堂會來騷擾。」 「那傢伙目前跑到日本去了,陷入愛河無暇他顧,謝絕一切騷擾;而且石強才出獄,不能出國。」 丁皓問: 「石強為什麼要聽你的?他對風雲堂死忠到替老大頂罪入獄,如果他要回去,你又能如何?」 石強那一案,被沈拓宇低調處理,許多實情被藏在黑盒子中,媒體只能找些浮面的消息報導;而在風雲堂封鎖之下,黑道中只知其中大有隱情,也沒人知其內情。當年孟冠人對丁皓說這件事時,丁皓心中是有些感覺的——有點惺惺相惜,卻無緣相見的遺憾。反正近來無聊得想槌牆,何不來一盤大雜燴,熱鬧熱鬧。王平志那小人且擱著,反正沒什麼大作為;但介入石強一事就好玩了——想當年風雲堂與丁家也曾是水火不容的。 沈拓宇喝了滿滿一杯水果茶。他這些朋友說話都很毒,全都是血性漢子,也都不好搞,要擺脫一件事就得將以身家及祖宗八代的來龍去脈交代得一清二楚。丁皓不會拒絕這種事,算準了他的靜極思動與助人改邪歸正的誠意熱心;他實在不大想浪費口水,可是丁皓這個人是沒折扣可打的於是他只好一再喝茶補充口水了。 「我想,這要從他的身世說起——他是風雲堂前堂主的私生子,現任堂主邱運洪的弟弟,十年前他母親死後,他即被接入邱家,接受殺手的非人訓練。他這種人忠誠度很夠,又是一流殺手,你想,誰會放過他?五年前他頂了邱洪運的罪入獄,唯一的條件是要自由,因為他不想當殺人機器。邱洪運答應了他;可是他並不是那種會言出必行的人。近幾年來,風雲堂幾宗販毒案都被緝獲,財力大大耗損,地盤也是縮小的趨勢,邱洪運會不要他回來才怪。石強這個人心狠手辣沒錯,但他自有他一套準則。血親關係是他永遠揮不掉的枷鎖,而且以他的經歷,想謀個正常的工作並不容易,最怕的是風雲堂會因逼迫不成反而來陷害他;成為一個老百姓後,他身上自不會再有刀槍之類的東西,別人的算就防不勝防了。」 「我看中的是他從不曾傷害過無辜百姓,淡泊名利,並且也是個血性汗子。他那一身好身手埋藏不用太可惜了;前些日子我與『死神』提過,他也想收個徒弟,用在正義上很棒的助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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