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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你當我的感情是什麼?瘟疫還是霍亂?是不值分文的俗爛品嗎?愛上他就會污了他似的!什麼東西啊你!」簡直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祐祐,你不是這樣想的吧?」于悠難得沉下俏臉,嚴肅的問著。

  殷祐嘆氣的叫:「每個人的感情都很珍貴沒有錯,我沒有污衊水戀的意思。但是妳們無法否認水戀一開始看中的就是我舅的美色吧?她那個叫迷戀,不叫真感情。何況我早就提醒過她了,我舅不適合她,她該從人類裡去找尋她理想中的斯文英俊王子。別說我舅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情感折磨,我就不相信水戀可以忍受五十年後讓愛人看到她成為老人的樣子。想想看,人家把你們當祖孫看的情景,多可怕啊!妳會在我年輕英俊的舅舅面前逐漸老去、死去——」

  朱水戀忍無可忍的打斷他:「前提是,他得愛上我!但他沒有,他根本不會愛上我!我不強求愛情上的回饋,但誰也沒資格阻止我攫取每一個珍貴回憶的片段!」

  「妳當我舅鐵石心腸啊?他又不是死人,妳對他大發花癡他會感受不到?他終究會感動,也許還會愛上妳咧。妳有沒有想過這一點?到時怎麼辦?妳們女人——」

  「對不起,我打斷一下。」于悠截口問道:「祐祐,水戀是真正愛上白先生的,不能說她先從外表來傾心就表示她的感情不誠懇、充滿瑕疵。白先生是那麼好的人,倘若只靠那一張臉,水戀才不會放下感情。你也說過,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好性強悍得嚇死人,我們很難去對一張好看而沒內涵的面孔死心塌地的鍾愛。」

  「那又如何?重點是不能共同白頭偕老就是一個悲劇。我絕不相信妳們女人能承受自己的愛人永遠年輕,而妳們在愛人面前又老又醜。到時是誰折磨誰呀?妳可不要告訴我什麼『剎那即永恆』,那是沒承受過生離死別的人所創造出來的風涼話!」

  朱水戀差點又拍打桌子抗議,但手實在很痛,她最後決定以腳來代替。「砰」地一聲,穿著拖鞋的玉足在茶几上踩下第一枚腳印。

  「那你要我怎麼啦?你們全怕他受傷,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只是愛他,就這麼千該萬死嗎?我真受夠了你們這些狼人!我難道是死人嗎?感受不到痛苦嗎?

  恕我目光淺短,遙想不到自己雞皮鶴髮那一刻。眼前現下我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你就在幻想白逢朗痛苦的未來。神經病!王八蛋!被腦震盪的豬玀所附身的笨狗!

  雙重悲慘到最高點,沒救了!自己去安樂死比較快!」

  小金狼瞠大眼,大聲指控:「妳人身攻擊!」

  「你更厲害!把我的心口鋸得血肉模糊!」

  「汪汪!嗚——汪汪——」氣到最高點,狼王子再度語無倫次的以犬吠聲咆哮出無人能懂的憤怒。

  「來福,安靜!」朱水戀摀耳叫著。

  「狂狂——」吠得欲罷不能。

  「來,接住——」管于悠不愧是神奇美少女,就見她拿起一個飛盤,往右方空曠處丟去,就見吠得方興未艾的小金狼尾巴猛搖,止住汪叫,「咻」地迅捷一躍,牢牢的咬住飛盤,快樂的叼回來邀功。

  這樣也行!?朱水戀目瞪口呆,連自己正在盛恕中都忘了。

  「還要玩嗎?」管于悠接過飛盤,笑得好溫柔惑人。

  「要要!哈哈哈——」小金狼猛點頭,吐著舌頭哈聲直叫。然後,幾科之後,才發現不對勁——「不對!現在不是玩的時候!」

  「來!看飛盤!」才不管呢,再丟!

  「哈哈哈——」很神氣的叼回來。「啊!不對!不可以——」

  「再來!」又丟。

  勇猛精準、絕不漏接。「悠悠,不可以——」

  「這次飛左邊!」力道很夠哦。

  嗚——狗狗永世擺脫不了的宿命!天哪,牠到底做錯了什?「我不理妳嘍!」

  牠恫嚇。

  「變化球!」管你呢。「你一定接不住。」

  「才怪!我接住了。」冤孽呀——有誰看過猛搖尾巴卻死皺眉頭的狼或狗嗎?

  這傢伙早晚會被悠悠逗出感覺統合不良症,要不然也至少是肢體行為失調症。

  朱水戀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談論的事沒談完哩。

  飛盤再次飛起,這次不小心偏了方位,直向朱水戀這方擲來。她想也沒想的伸手接住,同時,一張狼嘴也咬住了盤子的另一端——高高拎著盤子,小金狼自然是呆在下方,以堅毅不拔的狼牙咬住盤子,即使被盪成鐘擺也不鬆口。

  這是悠悠買給牠的玩具,牠的耶,絕不容人搶走。

  「小笨蛋,如果你已經冷靜下來了,可不可以接著談正事了?」

  「水戀,不要這樣吊著牠啦,祐祐會不舒服。」于悠走過來連狼帶盤的抱入懷中。

  「妳還沒罵過癮呀?我可沒興趣找妳開罵了。」殷祐聲明著。

  「笨狗,你怕我纏上白逢朗,怕他終會有不小心愛上我的一天,那你就該找個方法杜絕這樁——悲劇發生的機會,逞口舌之快有什麼用?連奸狡如狐狸的曼曼都沒能鬥敗我,你以為你有多少能耐找我耍嘴皮?」

  殷祐不服氣志問:「那妳到底札說什麼啦?」

  朱水戀睨著牠,沒有開玩笑的表情。

  「你應該有轉移白逢朗身上的情咒到我身上的能力。我要求你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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